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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流动永远比人们想象的快。山上的草由绿变黄,乱糟糟的一团,树叶从肥厚的鲜绿变成干枯的黄褐色,簌簌的从枝头落下,还没等人们对于秋天的到来几句感叹,一场寒霜降下,将树上残存的叶子干净利落的打了个精光,西北持续小半年的冬天就要开始了。
经过了那一次夜谈后,谢玉娘看顾云扬的目光总是怪怪的,好几次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来。一贯喜欢缠着义父的安安也下意识的躲着顾云扬,连之前的亲昵动作都不肯做了。顾云扬心中有些奇怪,只是他性子有些冷淡,眼看她们母女不肯说出原因,也就不追问。而唯一知道原因的小丫头也沉默不语,偶尔目光落在安安的身上,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天气一天天冷起来,赶在下雪之前,四人修缮了房屋,又在原来房子后面新盖了几间房,四人分开住,算是缓解了彼此间的尴尬气氛。
初冬的第一场雪落下来,温度几乎是一瞬间就下降到了极低的程度。谢玉娘和安安无法适应这天气骤然寒冷,同时大病了一场,幸好顾云扬及时请来大夫,师徒两人没日没夜的照顾这母女二人,才算是缓过来。经此一事,四人彼此间的关系又恢复了一开始的亲密。
大雪封山,四人几乎是足不出户的渡过了新年。两个小丫头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雪地,雪儿倒是撺掇着安安一起出去玩,却被谢玉娘阻止,唯恐再把安安冻坏了。百无聊赖,安安和雪儿在屋里烤火嬉闹,谢玉娘安静的读书习字,偶尔弹弹琴,只有顾云扬时常出去,有时候猎几只野兔野鸡回来,有时候下山买粮食木炭。
平静的日子直到三月,仿佛忽然之间,积雪消融,春回大地,世界从一片白茫茫中恢复过来。
清晨天色还没有大亮,顾云扬照例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刀,从后山溪流提了清水灌满水缸,眼看太阳都要出来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雪儿这些日子明显练功懈怠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天又偷懒,没有出来练功。
他走到雪儿房门外,正要伸手敲门,忽然听到里面啊的惊叫一声:「血!好多血!」
顾云扬一愣,随即心中像被刀刺了一样,毫不犹豫的一掌拍开房门闯进去,眼见着雪儿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小脸煞白,一副惊慌失措模样,急忙上前道:「雪儿,怎么了?」
雪儿哇的一声哭出来:「师父,雪儿流了好多血……」
「在哪里?」顾云扬心中一慌,伸手就去扯雪儿身上被子。
雪儿哎的叫了一声,还未反应过来,被子便被掀开。
映入眼帘的是两条雪白纤细的腿,仿佛冰雪雕琢一般,两只小巧的玉足如同玉石一般精致,连指甲都是粉红的颜色。雪儿胯间是白色丝绵亵裤,上面还带着斑斑血迹,床上更是一滩暗红色血迹,半干不干的样子。
雪儿啊的叫了一声,赶紧把被子裹好,脸红得像要滴血一样,连耳垂的血管都突突直跳,几乎要把小脸埋进被子里一样,带着哭腔道:「师父大坏蛋……」
顾云扬好不尴尬,正不知所措,谢玉娘听着雪儿的尖叫声慌不迭的推门进来,身上围裙都没有解下,急道:「怎么回事?雪儿,你哭什么?」
顾云扬道:「雪儿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受伤?」谢玉娘脸色一变,只是抬头一看雪儿满脸通红的样子,却不似受伤后的痛苦模样,伸手探入被子里摸了一把,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双手将顾云扬推出去:「快出去,雪儿这不是受伤,是月事来了。」
顾云扬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臊得脸上红布一样,慌忙扭头奔出去,咣的一声撞得门扇都乱晃,以他的武功来说,可以说是慌乱到了极点。
谢玉娘忍着笑,走到雪儿身前,伸手把她的小脑袋从被子里拽出来:「好了,别害羞了。这是好事啊。」
雪儿脸上还带着泪珠,抽泣道:「什么好事?流了好多血。」
谢玉娘一呆,随即明白过来:这丫头是还不知怎么回事呢。想想也是,她被一个大男人抚养大,怎么会明白女人身体的事?当下笑道:「你没有受伤,只是天葵来了。」
雪儿眨眨眼,止住哭泣,道:「那是什么?」
「笨丫头。女人长大以后都会有这一天的。」谢玉娘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雪儿听得似懂非懂,只是脸色通红,低头羞道:「讨厌死了。那,以后不是要每个月都流许多血?雪儿才不喜欢呢。」
谢玉娘哭笑不得,伸手在她头上轻拍了一下:「这可不是你不喜欢就不会来的事情。嗯,女子来了天葵,便是大姑娘了,再过几年就可以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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