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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老道道:“现在你要看仔细了。”
他拿起一个小玉瓶,倾出一点胶粉,用水调匀,再用小钳子钳起极细眉毛,一根根沾着胶水黏好,然后用小笔蘸着调好的药粉,加深鼻梁和脸颊等处的阴影,再画嘴唇棱角,每画一处都逐一详加解说,直到全部画好。用嘴轻轻吹干,说道:“好了,现在全部画好了,老道戴好了给你瞧,看你能不能找出破绽来?”说完,双手把面具覆到脸上,再用手掌轻轻在四周压匀。
谷飞云看他瞬息之间,就变成一个四十来岁的白面文士,除了下颏还露出一段白须,当真和天生成的一般。谷飞云忙道:“老道长制作的面具,晚辈如何看得出破绽来?”
白眉老道揭下面具,又从盒底取出一个小玉瓶,滴了三滴,说道:“这是洗容剂,老道配制的易容药物,都加了胶粉,涂到脸上,就是用热水洗脸,也不会洗去,必须用洗容剂,用水调稀了,再用棉花轻拭才能洗去。”
说话之时,加了十几滴水,用棉花在面具上轻轻拭去易容药物,才把古铜扁盒合起,交给谷飞云,说道:“小施主把这个拿去,里面有三张空白面具,下午去勤加练习,洗去了再画,画了再洗,明天早晨,把画好的三张面具,拿来给老道看。”
谷飞云双手接过铜盒,退了出来,看看天色,果然已近晌午,回到屋中,不见醉道人的踪影,不知他去了哪里,打开油纸包,吃了三个馒头和一些卤味,依然包起。
就打开铜扁盒,用小玉匙在几个小玉瓶中,挑出少许易容剂,在调色盘中用水调好,然后取出一张空白面,合在掌心,轻轻呵了几口气,用手拉开,崩在膝盖上,开始照着白眉老道所授易容方法,用小笔细心绘制起来。
他人本聪明,白眉老道解说得也十分清楚,此虽是初次实习,却也做得相当不错,只是手法没有纯熟而已。这一个下午,就是用一张空白面具,画了洗去,再画再洗,多少遍下来,渐渐有了些心得,手法也熟练了不少,才十分小心的绘制好三张面具,收拾起古铜盒子,取出油纸包,吃了三个馒头,作为晚餐。
醉道人才施施然从外走入,把手中一包食物放到桌上,含笑问道:“小施主,学得如何了?”
谷飞云道:“还算可以。”
醉道人道:“易容之术,江湖上会的人很多,但乙道长无异是这一门的祖师爷,他对这一门绝学,从不轻易传人,小施主得蒙乙道长俯允,还是家师的面子,五天时间,你要好好把握。”
谷飞云心想:“原来自己到这里来跟乙道长学易容术,也是南山老人家安排的。”心中不禁甚是感动,忙道:“晚辈知道。”
醉道人道:“你内功尚浅,也要加紧练习才成。时间也不早,你该练功了。”
翌日清晨,谷飞云用过早点,带着古铜扁盒,来至对面屋中,朝白眉老道拱手作了个长揖,说道:“老道长早。”
白眉老道颔问道:“小施主昨天做得还可以吧?”
谷飞云把三张画好的面具双手呈上,说道:“晚辈不知道做得对不对,请老道长指点。”
白眉老道接过面具,逐张放在膝盖上,仔细看看,一面连连点头道:“小施主天资过人,第一天初学,有这样的成绩,已经不错了。”
接着又逐张指出何处颜色应该加强,何处距离应该调整,详细加以解说,然后要谷飞云把面具上的易容剂洗去,当面再做了几遍,直到中午时分,才含笑道:“好了,面上的易容,你大概已经练会了,吃过午餐再来吧。”
饭后,白眉老道开始教他在脸上易容,年轻应该如何,中老年人应该如何?一面解说,一面要谷飞云用铜镜照着自己动手。一个下午,谷飞云都在自己脸上洗了再易,易了再洗,反覆练习,渐渐有了心得,手法也渐熟练了。
白眉老道看得极为高兴,呵呵笑道:“小施主进步得很快,实出老道预料之外,易容方法,大致如此而已,熟能生巧,今后全在你自己勤加练习了。本来老道以为五天时间,只能学会易容而已,照这情形看来。明天你就可以练习替人易容了,你比小徒强得多,好了,明天别忘了带着午餐干粮来,你回去吧。”
第三天早晨,谷飞云包了几个馒头,来到对面屋中。白眉老道看到他走入,就道:“走,小施主,今天咱们要到后山去,你就随着我来吧。”
谷飞云昨天听他说过,今天要练习替人易容,只不知如何练法?就跟着老道长走出三官堂,循着庙后一条小径登山。庙后只是一座不太高的山岭,遍山都是粗大的竹子,小径就是穿着竹林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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