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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哪里啊?”妙善依然昏昏沉沉,扶额蹙眉。
“师姐你醒啦?”顾采薇喜不自禁,凑上前为她盖严锦被,不经意地向後瞥了一眼。
丁寿撇撇嘴,该看的早便看光了,这时防我不是掩耳盗铃麽,抬眼见崔百里在那厢探头探脑,气不打一处来,举手便封了他的穴道。
“顾师妹,你怎会在这儿?咦,我的衣服呢?!”妙善此时才觉身上没穿衣服,惊慌失措地裹紧被子。
“师姐,你可还记得什麽?”
“我只记得今夜是……新婚……我好像中了别人暗算!”妙善花容失色,被中玉手上下摸索检视自身。
“妙善宽心,你清白无恙。”丁寿背身插嘴道。
妙善芳心一颤,脱口道:“丁大哥,你怎地也来了?”
“话不多说,此非久留之地,采薇先为妙善寻件衣服吧。”丁寿可没忘了如今是在别人地头上。
妙善衣裙已被色欲攻心的赵经撕得破破烂烂,唯有暂用赵经那件吉服大衫,幸好衣袍宽大,足能蔽体。
待看到地上还有一个裸身男子时,妙善同样一声娇呼。
“这就是此间新郎,只不过并非妙善要嫁的那个姜荣。”丁寿扯过被子,遮盖住赵经丑态。
“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妙善已在崩溃边缘,醒来时衣不遮体,在顾师妹与他面前颜面丢尽,偏她还不明所以。
“让他自己说吧。”丁寿今日没少踹赵经,一脚踢开了穴道,只是余下力道也足够他躺地上哼哼一阵。
“你是谁?这又是何处?我为何会在这里?”妙善一连数问,玉容扭曲,渐趋癫狂。
赵经吓得抱着被子往後缩了缩,这小娘皮哪是温顺绵羊,分明是头母老虎,立时竹筒倒豆子将事情原由述说了一遍,只不过改成姜荣为求升迁和垂涎他府中姬妾美色,主动提议换妾,他是推却不过才勉为其难,事到临头还有反悔之念,都是旁边那个木桩子般杵着的崔姓大汉先用迷香,又给他服了虎狼之药,身不由己着实委屈,但求见谅云云。
“哈哈……”窦妙善放声大笑,如癫如狂,一时意气将身轻许他人为妾,图的什麽?只以为就此终身有靠,今後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了此余生也就罢了,哪知在这些人眼中她还不过是个低贱玩物,任由人给来送去,这教本就心底好强的她如何承受!
“窦师姐……”顾采薇恐她气大伤了身子,急忙上前搀扶。
窦妙善俏目回瞥,顾采薇见她盈盈秋波中杀气大盛,不由一怔,只听“呛啷”一声,手中“玉芙蓉”已被妙善抽出,皓腕一翻,寒光陡闪,猛地刺出。
“啊!”一声惨叫,赵经连人带被,刺了个通透,幸好有锦被覆着,长剑抽回时并无污血飞溅。
窦妙善余怒未消,反手又是一剑,如泥雕木塑的崔百里正在心中大骂当官的心黑,屎盆子全扣在崔爷身上,待此番脱身之後,定然……“噗”,长剑穿身而过,此後什麽心思都不重要了。
妙善回手撤剑,被喷出热血洒了一脸,总算稍微冷静下来,那边顾采薇却是花容色变,“窦师姐,这人可是朝廷命官,你怎将他杀啦!”
“他辱我太甚,我岂能容他!”妙善凄然一笑,“师妹勿要着慌,我自去领罪伏法,不会牵连於你。”
“我……”顾采薇想要辩驳她并非害怕牵连,张张口却又不知说些什麽。
“杀便杀了,杀得好,这两个东西留着也是祸害,咱们离了此地从长计议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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