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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起吃吗?”江归砚刚刚问出这句话,苏渔就迫不及待的坐到地上,抓起一根红薯,红薯刚从火堆里扒出来,烫得他左右手来回倒腾,嘴里还不停地呼着气,“呼,好烫好烫。”那模样像极了贪吃的孩童。
沈确看着苏渔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也在一旁坐下,接过江归砚递来的红薯,“多谢。”他轻轻剥开红薯皮,热气腾腾中,红薯金黄软糯的果肉露了出来,香气愈浓郁。他咬了一口,眼中露出一丝惊喜,“嗯,味道很不错。”
苏渔好不容易等红薯凉了些,大口咬下,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道:“江峰主,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善堂?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就是很多孩子住在一起,被一个人管着。”江归砚大概形容了一下。
苏渔眨了眨眼睛,“听起来好像很有趣呢,大家住在一起,一定很热闹吧?”
江归砚微微摇头,眼神黯淡下去,“那里既不有趣,也不热闹。”
江归砚抿了抿嘴唇,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可苏渔好奇心起,哪肯轻易放过,正准备再追问时,沈确眼疾手快地拿起一个红薯塞进了他嘴里,含糊地说道:“就你话多,吃你的红薯吧。”
苏渔被红薯塞得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地抗议。沈确朝江归砚歉意地笑了笑,“江峰主,抱歉,打扰了你的思绪,我们也该告辞了。”说着,他拉着还在努力咽下红薯的苏渔起身。
江归砚微微点头,“慢走,不送。”
沈确拖着苏渔渐渐远去,苏渔还不时回头看向江归砚,眼神中满是不甘,但在沈确的拉扯下,最终消失在视线中。
看着沈确和苏渔离去的背影,陆淮临转头看向江归砚:“你刚刚说的,那是什么意思?我可以知道吗?”
江归砚沉默了片刻,重新坐下。
“阿临,我不想骗你。”江归砚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那些在善堂的回忆如同杂乱而锋利的荆棘,刺痛着他的心,每一根都扯出一段酸涩的过往,如果可以,他此生都不想将这段痛苦的往事宣之于口。
他害怕一旦说出口,那些好不容易被封印起来的痛苦、无助与绝望就会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陆淮临静静地看着江归砚,他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了那份纠结与挣扎。他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在江归砚身边坐下,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树枝。火苗蹿了起来,映照着两人的脸庞。
……
夜晚,江归砚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来到桌案旁边,将阿公给的乾坤袋拿了出来,从中取出《灵气制衡录》,翻阅起来。
江归砚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书中,殊不知,一场危机正随着夜色慢慢向他逼近。
而陆淮临静静地站在窗外,看着那一直亮着的灯光,他的眼神复杂,直到子时。
他打不开那匣子,就在匣子上动了手脚,只要江归砚睡去,他就能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
寝殿里,江归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蜷缩着睡了过去。
门开了,陆淮临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他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仿佛生怕惊扰了这黑夜中的静谧,可实际上,他是不想让江归砚察觉。
陆淮临走到江归砚床前,看着他。床上的人睡的极不安稳,眉头紧皱,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陆淮临伸出了手,还未靠近。
江归砚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将自己紧紧蜷缩在床角。那声音如同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在陆淮临已经混乱不堪的心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陆淮临的手缓缓攥紧,还是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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