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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公伸出披着铠甲的右手,叩了叩桌面,沉声道:“黄巢之乱,几倾社稷。我天策府诸将虽受命远征青唐,到底难辞其咎。草匪虽灭,余孽尚存。诸君,重任在肩,岂得轻忽。”
诸将纷纷起身,抱拳拱手,应诺道:“是!”
卫公道:“文楚所言,尚非定论。事关两国之交——严令!”
诸将齐声道:“诺!”
“今日之言,只在此室!有泄漏者,斩!”
“遵令!”
◇ ◇ ◇
程宗扬悄悄从檐角探出头来,“是他?”
蛇夫人肯定地说道:“盯我的就是他。”
对面教坊门前放着一条长凳,一名黄衫男子手持竹笛,悠悠地吹着。他戴着软脚幞头,唇上留着两撇胡须,相貌俊雅,眼角满含笑意,流露出身处盛世的悠游与清闲。
程宗扬从檐角跳下来,“长得帅就算了,还这么闲!看着就讨厌。长伯,你去!”
吴三桂二话不说,撸起衣袖闯了出去。
片刻後,街上一阵鸡飞狗跳。吴三桂揪住那人的衣领,提起钵盂大的拳头一通猛揍,一边打一边骂道:“你小子敢偷窥!说!盯着我家主公的内眷作甚!怀的什么鬼胎!”
那人挨了两记,眼看他的拳头直奔面门,要给他个满脸开花,终于忍不住出手,抬掌一托,化去拳劲,闪身後退。
“好贼子!”吴三桂也不客气,五指如钩,“嗤喇”一声,将他黄衫撕开,然後大喝一声,“采花贼休走!”先兜头泼了一盆污水,接着追将上去,飞起一脚,踹在那人臀上,扑上去又是一通打。
教坊门前本就人来人往,听得有人抓了采花贼,立刻热闹起来。眨眼间,便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客。
那人身手不俗,可惜吴三桂也是个能打的,又是有备而来,此刻落了下风,接连变招也没能挣脱,只得叫道:“住手!你认错人了!”
“还装!打的就是你!你个小白脸!生得这么俊俏,一看就是采花淫贼!光天化日之下窥伺女眷!待俺把你送进衙门!”
那人连声道:“好!好!好!去衙门!去衙门!”
“想得美!待俺先打了再说!”
拉扯间,那人内衣被撕破,“铛啷”一声,掉出一块铜牌。
吴三桂抄起来定睛一看,顿时勃然大怒,“好啊!你这采花贼!还敢冒充官身!”
吴三桂举起铜牌,叫嚷道:“大伙都来看啊,京兆府法曹参军独孤谓……六扇门出的淫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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