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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安悄悄扒门口,就见一个嬷嬷站在柏红袖旁边,手里拿着一根木条比比划划,但终究是没敢打下去。反观自己那个老大,脸都黑了,一副耐心耗尽的样子,怪不得总是抠着手呢,看来是在忍耐呢。
正当楚安偷笑的时候,他感到后背被踢了一脚,本就是蹲在地上的人就这么朝前面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既然这么爱看,不如也教教你规矩啊?”
楚安龇牙咧嘴地抬头,正准备抱怨,就看见了秦观士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嘿嘿,不爱看不爱看,路过,路过。”楚安直接跑路,连身上的灰都没顾得上拍。
讨人嫌的家伙这么一走,又换成了是秦观士扒着门缝往里面瞧,也瞧见柏红袖那苦大仇深的表情,同样没忍住面上挂上笑意。
听着许嬷嬷在旁边念念叨叨,柏红袖真是感觉自己耳朵要起茧子了,浑身上下能随意动的也就只有眼珠子了,正巧就被他瞥到扒着门缝偷看的某言国太子殿下。
自己在这里受苦还能轮得到人看笑话?柏红袖心下不快,假意腿软,“诶呦”一声。
身上的碗碟全都砸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趁许嬷嬷还没缓过神,柏红袖假装柔弱,他倒在碎片中,似是要泫然欲泣:“嬷嬷,我自小生长于乡野,爹不疼娘不爱,实在是到了极限,嬷嬷不会怪我吧。”
这样讲着话,手指却早就找好了一个陶瓷碎片,用力把它弹了出去。
“啊!”秦观士被碎片砸中,吃痛叫出了声。
像是根本没有察觉有人窥视,柏红袖惊讶回头,又换上了那副忍辱负重的模样:“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在这里偷看是拿我取乐子吗!恕不奉陪!”
柏红袖把话一口气说完,就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跑走了。
秦观士百口莫辩,甚至分不出他是真生气假生气,就看着人从自己眼前跑了过去。
再次见到柏红袖是在晚上了。秦观士看着脚下空了的酒坛子,顺着视线往上,就看见柏红袖躺在屋顶上看星星。他叹了口气也飞身坐到了柏红袖身边。
“你不是不爱喝酒?”秦观士看着脸有些发红的少年。少年应是被酒精冲上了头,比起平时安稳了许多。
“我饿了,没吃的。”
许嬷嬷控制着柏红袖的饮食,早就打点好了下人,把能吃的东西收拾地干干净净。更别提柏红袖假装生气偷跑休息,许嬷嬷根本没给他准备晚上的饭食。饿得柏红袖只找到了两坛子酒,生闷气般全喝了。
佑你平安
柏红袖再醒来时天已是大亮,身边没有人。许是第一次一次性饮了这么多酒的原因,他的头如同爆炸似的疼痛。他手指揉着太阳穴,环顾四周。
身上是上好的锦缎被褥,房屋里也被熏了香。应当是昨日搬进来的那间屋子。他穿刚落地打开房门,就见屋外守着的宫女朝他一礼。
“神使大人请随我来。”
屋内,桌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餐食,个个散发诱人的色泽。
“神使大人,早餐不可动筷多于八筷,请吧。”
宫女将柏红袖引入席间,许嬷嬷立在一旁,手上仍是拿着那条没有什么威慑力的戒尺。
柏红袖早就饥肠辘辘,有过第一次的经验,他每一筷子就夹的满满的。许嬷嬷也是第一次见此,气得眼睛瞪得很大,手上的戒尺打在她自己掌心,啪啪的响声刺着每一个人的耳膜。可惜柏红袖饿极了,脑中只想着如何吃饱,用了十二分的精力在吃上,根本没想过在意她。
吃饱喝足,柏红袖满足地起身。许嬷嬷等着宫女将饭食都撤下后道:“鉴于你昨日的行为,我们就换一个场地进行教导吧。”
昏黄的密闭室内,只有许嬷嬷和柏红袖两个人。此刻他终于懂得了什么叫一物降一物,柏红袖长这么大,除了那个轩辕子,在没有人能逼迫他至此!
晚间,柏红袖一身疲惫地扑到床榻上,他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疲惫。忽然,门外响起叩门声。
“进。”柏红袖脑袋仍然埋在柔软的被褥里,声音闷闷地响起。也就只有秦观士或者是楚安来烦烦他,再者就没有人会来敲响他的房门了,所以他随意地就叫人进来。
门外人似乎停顿了一下,随后推开了房门。那人在柏红袖身后站定,也没有立即开口说什么。
“什么事?”有些沉闷的声音从床榻那边传出,直到是需要换气了,才转过身。柏红袖目光落在天花板上,还是没有去看来人。
“柏红袖。”来人语气没有什么波澜,但是威严有力。
柏红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坐起身便看见了一个对于他来说的不速之客。
“皇上……”柏红袖面如菜色,他不怕这个男人,但也有些讨厌这个人身上传来的威压。还有就是他讨厌纲常礼法,更讨厌对高位者作礼。
秦抚光见柏红袖就这么坐着,眉头很明显地蹙了起来,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他身形高大,就这么站在柏红袖面前就像一堵墙一样,完完整整遮住了光亮,浓厚的黑暗席卷住柏红袖的全身。
“皇上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啊?”柏红袖整个身子靠在床围子上,翘着二郎腿看起来很是浪荡。这一幕要是被秦观士看见了不知又要如何评价。
秦抚光确实有话说,只不过试图启唇几次都没能吐出半个音节。这一幕属实是让柏红袖看累了,他打着哈欠。
“皇上若是无事便离开吧,我想休息了。”
能看得出许嬷嬷是教他规矩了,就是他完全没听进去,什么君啊臣啊的,根本不在柏红袖的思考范围内,他现在累得只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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