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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二殿下!”
……
百姓的叫喊声一浪高过一浪,直到官兵示意他们才噤声。而远远的,一辆马车向这里赶来,随行之人也都高坐马背,人数并不算多,甚至算得上低调。柏红袖知道这时他就应该吟唱了。
高昂的声音响起,曲调却婉转。他一步步走下高台走向车队。而马车也在京城门口停了下来。这个台子真的很高,柏红袖背心忍不住吐槽,却忍住了皱眉。他从台阶走到马车前一首歌刚好吟唱完毕。
接下来就应该是二殿下下车,他拿红色的拂尘拍打他的衣服,视为扫除厄运带来神的祝福。
等了一会,马车内迟迟不见人出来,柏红袖一个人站在那里有些尴尬,心里又忍不住暗暗讽刺这个二殿下真是有自己的“做派”啊。
百姓也开始小声地交头接耳,窸窸窣窣的声音,柏红袖也听不清,他只感觉心烦意乱,想要把人从马车里揪出来。自打来了言国,越来越多的人敢给他脸色看了!
这时车帘被里面的人掀开,那位二殿下终于露了面。
柏红袖面带嘲讽,想着不顾什么破礼节也要嘴上让这个不懂礼貌的家伙丢丢面子。可是当他看清那人面孔,那些恶毒的话全堵在了嘴里。
二殿下站在柏红袖面前,面色冷淡,目光却没落在他的身上,看向了地面。
柏红袖定神,拿起拂尘轻扫那人肩膀。他高喊:“神缘即来!众望所归者承!赐君神泽!长安长运!”
又听身后老太监尖锐的嗓音:“礼毕!”
柏红袖转身,又迎面碰到了走来的秦抚光,他刚想绕开走,就被来者抓住了手腕。
“神使大人和我们一起走吧。”秦抚光面色还是那么冷,手上力度却不减根本没给他选择的机会。
“我们”,指秦抚光和那个二殿下吗。
可是柏红袖不想看见那个二殿下,那可是个老熟人。
“说好了,你娶我。”“荷花”眼睛笑得弯弯的,声音柔柔的。
那副场景又浮现在了柏红袖脑海中。
秦望舒。
原来秦望舒就是二殿下啊。柏红袖被硬拉向秦望舒。
“你们第一次见吧,这是柏红袖,柏大人。是我们言国的新神使。”秦抚光将柏红袖向前推了推。
柏红袖第一次见这种赶鸭子上架的人,强压下心底想要动手的不悦朝秦望舒行礼。
“二殿下,初见幸会。”
谁都亲吗
面前的人身着金贵的服饰,用的料子一看就是上好的,绸缎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与初见不同的是秦望舒此刻身着男装,还有那矜贵的神态。
听见柏红袖问好,秦望舒闻言只是点了点头,连话都没说。本来柏红袖是没有看他的,当时柏红袖折了他胳膊,其实后来想想秦望舒确实拿他泄了火,但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这冷漠的态度着实令人疑惑。
当初在那种状况下这个人都保持着黏腻的态度,如今回到属于他的故国却不同了,简直判若两人。
秦抚光其实就是想赶鸭子上架,他看出来了柏红袖不想面对秦望舒,虽然不明所以,但他还是硬拉着人去打了声招呼,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就没有必要站在外面供百姓围观了。
“二殿下一路劳累,起驾回宫吧。”
皇帝的一句话,身边的太监自然懂,只听尖锐的嗓音喊起:“起驾回宫!”
柏红袖有自己的轿子,这一路他心中的两个想法在打架。一个想法说:不理我刚好,我还不想理他呢!干了那档子事情,如今也算的上有脸有皮!但是另一个想法却有些愤愤然:凭什么不理我,要不理也是我不搭理他啊!他怎的还有了脾气!
柏红袖甩甩脑子,身体靠在车厢上卸了力。
三人又一次聚在了一起,是秦抚光将他叫来的。
秦抚光坐在椅子上,朝他道:“柏神使,这次干的不错,当赏。想要什么赏赐啊?”
柏红袖站的笔直,其实他和秦抚光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关系,谈赏赐还是真的没有必要。不过想到达成目的后要离开这里,路上也是需要银两傍身的,他还是道:“给点银子?”
本以为柏红袖能提出什么有价值的要求,结果一开口是银子,秦抚光有些哑然:“那就听你的,过会朕让小福子安排。”
小福子。柏红袖认得,是宫里一个小太监,总在大内总管身后跑来跑去。
柏红袖刚想谢恩就听秦望舒开了口:“父皇,儿臣此次去连国带回了不少消息……”话音未落,眼神却飘向了柏红袖面前的地板。
秦抚光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于是摆摆手让柏红袖下去了。
经过了那么一遭的劳累,柏红袖身上肌肉酸痛,骨头也咯吱作响。他没让宫人跟着,自己往回走。
突然身前拦了一人,穿着水色长袍,面色更是略显阴郁。
“太子殿下?”柏红袖也是好久没见过他了,因为恭迎大典的事情更是没心情去找他,如今见到还有些惊讶。“有什么事吗?”
好累,柏红袖只想回去歇息。
“你最近为何没来见孤。”秦观士也是知道柏红袖在忙些什么,但是他们那夜怎么说也是有了些许的肌肤之亲,怎能说不在意就真的这样一点表示都没有。
“抱歉太子殿下,最近为了迎接二殿下有些忙碌,不是故意冷落了您的。”见秦观士只是为了这种小事来兴师问罪的,柏红袖一下子就失了兴趣,满嘴官话只想把人打发了去。
“你!”秦观士也听出了柏红袖心不在焉的意思,一时间险些没能维持住笑脸。他长吁一口气,好不容易将躁动不安的情绪压平。“看来孤还是低估了柏神使的水平,原来柏神使是见谁都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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