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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正放着新闻,长江迎来了第六次洪峰,一群官兵用门板护送两头猪,在齐腰的水中行进了三公里,最後得到了农民伯伯的夸奖。
我和王伟都大笑起来,前仰後合。但母亲却有些心不在焉,然後她说了一声「我回房备课了」就起身离开,到门口时又转身叮嘱道:「别老想着玩,你俩讨论讨论功课,天也不会塌下来。」
我正换台,嘴上随便应了句是,没想到王伟却站起来说道,「张老师,我刚好有些问题,您教教我吧。」
王伟的爸爸是母亲学校的训导主任,据说下届校长卸任後很可能是他爸顶上,他家里管的严,别看他整天和我们厮混在一起,但他成绩并不差。
我扫了眼母亲裙摆下白皙光洁的小腿,轻轻哼了一声。本想也跟着去,但刚好有个台放着我喜欢的武侠剧,我嘴上奚落了一句要不要这麽好学啊,就不再理会。
母亲似乎不太乐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言论,但最後还是招招手让王伟跟过去。大约过了半小时,王伟才呵呵笑地回来,他拉着我说,走,让你见识点东西。
回到房间,他操起那个熟悉的塑料袋——应该塞在衣服里,没落一滴雨——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我床上:几盘磁带,一个打火机,还有一盒红梅。他挑出一盘塞进录音机里,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这个可是打口带,从他哥那儿偷拿的,要我千万别给弄丢了。这就是我第一次听nirvana的情形。
当还算美妙的和弦、嘈杂的鼓点、轰鸣的贝司以及梦呓而撕裂的人声从那台老旧国产录音机里传出来时,我第一反应是关掉它。但转念想想连英语不及格的王伟都能听,我又有什麽理由拒绝呢。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王伟则尿急似的,不停地来回走动。我一度以为那是听这种音乐该有的形体动作,直到王伟拍拍我,做了一个抽烟的姿势。我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外,略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王伟自己衔上,又给我递来一根。神使鬼差地,我就接了过去。接下来王伟开始唾液四射,讲这个乐队如何牛逼,他们的磁带怎样难搞,又说他哥广州有门路,好货堆积如山。「咱们怕是到死都听不完。」他兴奋地说。
我实在无法理解为啥他这般兴奋……我从不知道他原来对音乐有这麽强烈的情感。
而没多久,母亲推门而入,想来她是打算问问我们午饭吃什麽,手里还端着一个果盘。噪音墙中柯本操着浓重的鼻音反复哼着一个词,後来我才知道,他唱的是「memoria」。
母亲也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们。她那副表情我说不清楚,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水底却又像藏着什麽东西。
王伟识相地关了录音机,屋子里安静下来。空气里悬浮着尼古丁的味道,生疏而僵硬。竹门帘把外面的世界切割成条条细纹,轰隆隆的雨声倾泻而入。
半晌,母亲才说了一句:「严林你过来。」
我坐在床上,背靠着墙,没有动。
王伟轻轻踢了我一脚。我感觉烟快烧着手了,不知该掐灭还是丢掉。
「你过不过来?」母亲又说了一句,轻柔如故。
我把烟头丢掉,用脚碾了碾,始终没有擡头。
「严林你过来!」清泉终於喷薄而出——母亲猛地摔了果盘,一声脆响,碎片四溅。一只梨滚到了我的脚下。那是一只砀山梨,至今我记得它因跌破身体而渗出汁液的模样。
我不知道自己的愤怒从何而来,我突然起身,从她身旁掠过,直到蹿入雨帘中鼻间尚游荡着一丝熟悉的清香。
然而我从小就是个不可救药的人,我多麽善於察言观色啊。很少有什麽能逃出我的目光。那一瞬间母亲清澈的眼眸激起了几缕波澜,以瞳仁为中心迅荡开,最後化为蒙蒙水雾。我说不好那意味着什麽,震惊?慌乱?抑或伤心?
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我感到浑身都在燃烧,手脚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
那个下午我和王伟是在台球厅度过的。他不住地骂我什麽神经,又安慰我回去乖乖认错准没事。我闷声不响地捣着球,罕见地稳准狠。四点多时他又带我去看了会儿录像。尽管正门口挂着「未成年人禁入」的牌子,但在粗糙的荧光照耀下,烟雾缭绕中,熠熠生辉的尽是那些年轻而饥渴的眼神。
录像厅的老板似乎和王伟很熟,一边热情地打着招呼一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塞给他一柄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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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双手静静地搭在了母亲的后腰上,因为姿势的关系,坐在母亲身上给她按摩的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于是我盯着她的上身等待了一会儿,没有反应,此时的母亲像是睡着了一样。想到按摩前母亲的暗示,我感到口干舌燥,咽了下不存在的口水,我的双手开始了下一步动作。我把手直愣愣地贴向了母亲那滑嫩的肌肤上。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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