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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叶秋述说,郑鸢沈吟了片刻:“照叶秋之说,罗叶氏断无通奸之理,这其间定有隐情。叶秋,你且过来,算了,还是不要过来了。”这倒是因这叶秋太过俏美,靠的太近竟总有种让他心猿意马的感觉,还是保持些许距离为好。
“妈的。”郑鸢眼神怪怪的又撇了叶秋一眼,“这混蛋也长得太俏了些,别会改了老子的性取向吧,那还不如自个把自个阉了了事。”
郑鸢原是要回去的,正巧百户所派了差事,便有了借口,支人回去交待一声,只道需办差外出云云,要方绮彤自去赴三嫂家宴,并代致歉,倒也乐得不用去见三嫂嫂,他自问面对三嫂那满含深意的目光,他心理尚无那麽强大。
※※※※※※※
吴江,位太湖之滨,嘉靖年吴江县志便有云:“吴江县境广一百七十三里,袤一百六十二里,周四百六十六里,”东抵华亭,西抵太湖口,南至嘉兴,北达长洲,“为都二十有九,编户今五百六十六里。”唐宋时,吴江丝织便为朝廷贡品。至崇祯年间,已形成以震泽为中心的缫丝、纺经业和盛泽、黄家溪为主的丝织业,甚是繁华。
崇祯十一年五月初九,吴江县新镇地东务本堂,不知何时,已被一众黑衣劲装汉子占据,这一身黑锦银线的劲装若是後世之人,一眼便能看出有几分电影《绣春刀》中沈炼等人的模样,这却是郑鸢借着家中做绸缎生意,为众人量身订制的,倒含着几分他对後世的眷念和趣味。也总是这市井间锦衣卫与京城锦衣卫不同,衣着多无定制,他才敢这般做,却别说,黑色缠棕帽配上郑鸢记忆中所谓的“飞鱼服”,倒有几分气派,终归比平日里直身要威武甚多,故而颇得一众随行锦衣卫喜爱。
这已是郑鸢等人到达吴江後的第七日,七日前,叶秋再次来到苏州百户所,手提腰刀喊冤,声言若百户所再不做主,便要如何云云。
苏州百户所百户李毅权大怒,使人将其拿下关押,声言报南镇抚司後再行处理。同日,又闻太湖现徐鸿儒余孽,着命总旗郑鸢领小旗二人,校尉八人,另力士十四人前往勘察。
暗地里却由叶秋随郑鸢一行往太湖而去,竖日便暗中折返,秘密赶到了吴江。
到吴江後,锦衣卫分散下去,联络当地密探,不几日,消息便源源不断而来,至五月初九,也即郑鸢由後世而来整两月,大致因果倶已明朗。
是夜,郑鸢将两名小旗和当地锦衣卫小旗,及一众校尉都唤到了厅里,其余力士倶散了开来,防人靠近,只无人现屋顶之上早有一黑影潜伏。
自那日陈洪谧与苏盼凝商议之後,终对郑鸢放心不下,对他的监视愈紧了,此番请出的更是齐云山三师姐萧丹,身手比起李俊又高出许多,暗跟了这许多日,一众锦衣卫竟丝毫没有察觉。
“这几日勘察,诸位辛苦。”郑鸢沉声道。
“想来大家夥儿都已猜到了咱们此行的真正目的,不错,就是为了查清吴江罗氏灭门案的真相。可能有人疑惑,刑名本不是咱锦衣卫之职,却为何参与其中。只因这涉及到咱锦衣卫的兄弟。”他顿了顿,看见众人皆露所思,继续道:“赴吴江之前,郑某人曾听人言,锦衣卫身为朝廷鹰犬,素为百官憎恶,百姓趋避,此案涉及,不过一校尉尔,何故惹事,引来是非。此话,某家深不以为然!正因外人嫌恶,咱锦衣卫自己再不拧成一股绳,今日可为家姐,明日便能是妻、子,当真要别人骑到头上拉屎拉尿,方才有几分血性吗?子曰无衣,与子同袍。郑某素以为,锦衣卫为天子亲军,乃是武人,上阵厮杀、遇险御敌,终都是要遇见的。今日有事,无人替你出头,他日遇险,可还有人卖命?”
他边说边看过众人,觉众人从起始眼神躲避,到渐渐动容,知道大家夥有些心动。他乘热打铁,挥挥手,自有周卫端上一个木盘,整整齐齐放满了十两一锭的银锭,“连日来都很辛苦,这是此行大家夥儿的辛苦费。”
“愿为总旗效命!”一众锦衣卫欣然拱手道,几日来的疑虑在银子的闪耀下,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周卫,你给大家说道说道。”此刻郑鸢方才让周卫开始为大家讲说连日所得,也因了前番说道和实打实的银子,众人皆肃穆听得仔细。
“是,总旗。”周卫站出身道,“经连日暗查,此案甚是蹊跷。综合邻里街坊所言,皆道当初那罗叶氏虽为其弟,这弟弟便是咱锦衣卫应天千户所校尉叶秋,嫁与身患痨病的罗家少爷。但嫁入罗家後,温贤孝顺,上奉公婆,下礼叔伯,罗家少爷在其服侍之下,竟眼见身体愈佳,岁末更添一女,罗家上下甚喜。又因其性子谦和,邻里关系甚是融洽,平日也素无陌生人往来,当无与人通奸、信奉邪教的道理。只因那县衙三番五次言明证据确凿,并隐带威胁之意,邻里虽有疑,却无人敢问。”一番说明,众人皆露沈思之状。
“郑总旗,照此看,只怕这其中真有冤情。”郑鸢左近一大胡子小旗道,此人姓刘,使得一手好开山刀。
“不错!”另一张姓小旗也附和道,“妈个巴子,冤枉到咱天子亲军的家眷上来了,郑总旗,此事咱们不能不管。”
“对!对!”张小旗的话引来一众校尉的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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