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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儿他都不知纳了多少姬妾了,哪里还轮得到我操心。」
「哼,你还有理说,还不是跟你学的,但这姬妾都当不得数,去,明日你便上那老匹夫的门,给越儿求了这门亲事,慕容父子不是喜欢忧国忧民嘛?我倒要看他愿不愿意赔上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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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向来安静,即便是奔驰的骏马驶过亦不会带来多大的动静,可若是一群呼啸的战马,那确是沙尘漫天,大地震颤。韩显站在雁门关的城楼之上,身边早已站满军士,个个弯弓搭箭,全神戒备,都将目光对准了那草原之上的一阵黑烟。
黑烟之下,却是一支黑衣铁骑正全力向着雁门关奔来。
「是匈奴人,是匈奴的铁骑!」有士卒早已辨别出来,匈奴铁骑,一向奔袭如风,在草原上来去自如,眼下匈奴这支铁骑来势汹汹,却是不知为何?难道他们要撕毁盟约,大举进犯雁门关?
「韩显,你在等什麽?快下令放箭啊!」那督军见韩显无动於衷,急忙催促道。
韩显朝他望了一眼,没有做声,只是微微摇头,眼神之中充满着焦虑与担忧,回过头来,继续的望着这股呼啸而来的匈奴铁骑。
「将军,他们扑过来了。」身边士卒已然慌乱起来,可韩显依旧沈默不语,面对着匈奴的进犯而无动於衷。
八百米、五百米、一百米,匈奴铁骑终是在雁门关前停了下来,面对着大明边军的各个神色紧张,匈奴军中一位老者骑着战马独自奔袭至城楼之下,高呼道:「休要放箭、休要放箭!」这便是要谈话了,韩显深吸一气,赫然喊道:「来者何人,安敢犯我大明边境。」
那老者骑得近前,韩显这才看出这老者浑身破旧不堪,衣袄之上似乎还有血迹,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韩显更加疑惑,只听这老者高呼:「在下草原都尉康文生,我後面便是草原王汗,鬼方大军杀至,还望大明盟军能容我等入关,我主愿降於大明,永世效忠大明。」
「什麽?」康文生这一番话如晴空霹雳,军士们早已议论纷纷,即便是韩显亦是不知如何应答:「拓跋元通?当真在此?」
「千真万确,我主王汗拓跋元通与公主拓跋香萝均在军中,还望韩将军能开门啊。」
「这…庆都一战,败得如此之快?」韩显回想起前几日传来的消息,庆都兵精粮足,虽是被围,但若是指挥得当,守个一两年都不成问题,自己还本欲携明军北上,趁他鹬蚌相争之际渔翁得利,哪知这还没一个月功夫,匈奴人竟败了,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
「小心有诈啊,韩将军。」那督军在旁提醒道:「眼下匈奴式微,若是不能在鬼方那里讨得好处,转而将矛头指向我大明,我们可担不起这引狼入室之罪啊。」
韩显心道:「这支铁骑虽是行军齐整,但已显颓气,军中多有衣衫不整、血衣裹身之人,应当不似使诈。」可这督军所言却又不无道理,即便是他百般确定,可这支铁骑足有好几千人,若是一个不慎,他如何能承担得起这雁门关有失的重责。
「韩将军!开门啊!」康文生见韩显迟迟不语,当下急道:「鬼方大军快到了,我草原勇士还可助大明守关驱敌,韩将军切莫辜负我主一片赤诚啊!」
「驾!」正在这城上城下僵持之时,一声清斥之音传来,那铁骑军中,一道白色身影急奔来,韩显定睛望去,只见一白袄女子骑着匹白马冲了过来,这女子马术甚佳,一路狂奔之後便在康文生身前猛地一顿,那白马立时一声长嘶,双蹄朝天,却又被这女子扯得安稳落地,「吁!」女子稳住白马,自怀中取出一件物事,朝着城楼之上狠狠一掷。墙头自有兵士捡到,却是一块玉佩。
「我叫拓跋香萝,这是大明四皇子的信物,还望将军相信我等,放我等入城。」那女子却是曾经来过大明和亲的香萝公主,一晃三年,曾经天真率直的小公主已然成了一位身姿窈窕的绝代佳人,她的白袄之上早已布满血渍,但依旧掩饰不住她浑身散出的芬芳气质,这一声呼唤,立时叫城头守军软下心来。
「开…」犹豫再三,韩显终是咬了咬牙,正欲说出「开城」之令,却不料刚刚说出一个「开」字,那匈奴铁骑群中忽然爆出一阵惨叫,韩显瞪大了双眼,便见视野尽头突然冒出一阵飞箭,这一轮箭雨直洒在铁骑群中,直射的还未反应过来的匈奴人惨叫连连,立时戒备起来,可还未等完全戒备,视野的尽头之处,又是一股黑衣铁骑奔腾而来,这一股,较之於匈奴铁骑更快、更猛。
完颜铮冲在全军最前,不断着呼喝着胯下的战马,「杀!」一声长啸,却是完颜铮身旁的亍豹,这一声怒喝引得全军尖叫不止,「杀!杀!杀!」全军连呼三声,立时天地变色,大地震颤,看得这大明的军士目瞪口呆,手脚冰凉。
康文生与拓跋香萝见得此状,立时驾马回到阵中,面色凝重的望着声势浩大的鬼方人。
「拓跋元通何在,拓跋元通何在?」完颜铮见得匈奴人还未入城,心情大好,朝着前军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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