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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颂放下了电话,在他放下电话的那一刻,家门随之打开,酒气随之扑面而来,李颂文回来了。
门他没有锁,李颂文推开门,还保持着扶着门框的动作,在原地尝试掏出钥匙开门。
“……嗝……我钥匙呢。”李颂文撑着自己半边身体,半天没有拿出来钥匙。
江颂在厨房里扭头看一眼,没有要过去扶的意思。李颂文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找到工作之后这是第一次。
他自己切了水果,端回了房间,房间门关上,他想了想,又留了一条小缝。
台灯打开开始写作业,作业还有一部分没有完成,不会的地方翻翻课文看看参考答案,多看几遍总能明白。
他做作业的空档,窗户开着,初夏已经开始有蚊子了。蚊子在他耳边嗡嗡,胳膊处一疼,他睁眼瞅着,一巴掌拍在自己胳膊上,把蚊子拍死了。
胳膊处也多了个蚊子包。
有点痒。他挠挠,蚊子包很快被他挠破了。
他站起身,从自己房间里出去,花露水在冰箱上面,扒拉出来花露水,抹在胳膊之后贴了一个创口贴。
身后李颂文倒在地上,李颂文看见了他,开始喊他的名字。
“儿子………来帮爸爸一把,爸爸难受。”李颂文瘸了的那条腿被压在身下,疼的脸上扭曲,酒气充盈的那双眼发红。
桌子受了推力,在空气中摩擦发出来了动静,刺耳又难听。
他这才转身,花露水放下。
“好儿子……爸爸对不起你……我不喝酒……怕自己忍不住去找你妈。”
“找到她了……我把她和……林敬……一起打死。”
他费劲地把李颂文扶起来,李颂文整个人陷在沙发里,他盯着李颂文看了一会,打开冰箱,冰箱里还有江琳之前备的醒酒汤。
醒酒汤煮好,沙发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他给李颂文盖了条毯子,然后回到自己房间里。
爸爸。很在意妈妈找了别人。
为什么。不能。放下。
他在草稿纸上画出来两个圈,换位思考,人有的时候,会有不切实际的占有欲。
本身,两个人距离再近,也不可能完全拥有对方。
想象温黎像对他一样对待别人。
他的脸颊贴在草稿纸上,只是想一想,就要喘不过气了。
心脏的位置,会很痛。
睡前这么想,他也没有怎么睡好。
早晨,迷迷糊糊的起床,气温随之升高了。他穿着外套,里面是稍微有点厚的里衬,出门的时候气温刚刚好。
平常,在人群中看不到同学,但是,一眼能看到温黎。
他偷偷在温黎身上装了自动瞄准。
跟在对方身后,温黎在和班长说什么,突然停下来,他脑袋撞了上去,鼻尖蹭到温黎的校服,温黎随之转过来。
“……江颂,怎么不讲话。”温黎转过来看他。
没睡好。困。
他眨眨眼,没有讲话,留了一只耳朵醒着,听两个人讲话。
“江颂,早上好,”乐明月给他打了个招呼,转过去继续跟温黎商量,“今年竞赛在我们这里……参加物理和化学比赛的同学需要借实验室……这件事交给了我们班。”
“还有一件事,击剑到现在都没人报名,温黎,我听说你之前有接触过……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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