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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漫长,漫长的,还有从千河镇客栈天字第一号房传出的那断断续续的呻吟。
“哥,你轻些,麦苗还在房间呢!”伴随着低低的呻吟,一个男子轻柔的声音响起。
“不用管他,早晚要让他知道的,咱们正好多个人伺候。”沉重的喘息声中,一个男子闷声道。
“再深些,对,用力……哥,亲我……”他的声音很快被堵住,呻吟声好似被削尖了的竹子,一下下刺着人的耳朵。
又快到十五了,月亮好圆好亮,像个糯米粑粑,麦苗把身体缩成一团,塞到靠门口的角落,耳朵里时不时被那奇怪的声音捅着,原本耷拉着的眼皮吃饱饭般又撑了上去。
他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家里的房子是用几块破木板搭的,一有什么动静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那用门板做的床就在父母的房间隔壁,半夜总听到床被摇得吱呀响,母亲压抑着的呻吟声中,好似非常痛苦,又好似非常快乐,还有父亲沉闷的喘息声,两人弄到兴起时,母亲的声音再也不会压抑着,而是突然拔升,好像被捉住脖子的鸭子,不,鸭子可没这么快活,等屋里的动静停止,母亲还不时会出满意的哼哼声,两人吧嗒吧嗒的亲嘴声,经常让他忍不住全身燥热,口水直流。
后来便是大姐,大姐出嫁时他才十岁,他们洞房时他也跟着许多男人一起去听了墙角,大姐嗓门大,那哼哼声也颇有气势,连大姐夫也好似很享受地哼哼起来,两人的声音随着同一个节奏起伏,听墙角的人们都面红耳赤,有媳妇的男人都飞快地窜了回去,没媳妇的男人也很快躲到一旁在自己下身搓弄着什么东西,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坚持到大姐夫打鼾才回去。
那天晚上的月亮也像今天这么圆,他孤伶伶地从大姐家回来,看到河上一片白花花的月亮,突然觉得心里什么东西被掏走了,他蹲下来呜呜大哭,河里的鱼最是可恶,哗啦啦跳着看他出丑,他气得捡了石头去打,打了几个石头心情才好了些。
二姐第二年也嫁了,那天晚上村里的男人要他去听墙角,他听到两人吧嗒吧嗒的亲嘴声就默默走开了,结果心里还是痛,便又去了河边,又捡来石头打鱼。
他七岁时就父母双亡,是两个姐姐把他拉扯大,从小他就知道自己在麦家的地位是不同的,村里人都说他是麦家的独苗苗,是要给麦家延续香火的。
女娃是赔钱货,村里人这样说,男娃才要紧。
如果能和两个姐姐永远在一起,他宁愿不当男娃。北河的水养人,把女人养得水灵灵的,男人都养得壮硕异常,要不是村里实在太穷,大河村的姑娘小伙走出去没人不欢喜的。姐姐的胸脯好软,他特别喜欢摸,晚上睡觉前总要吸两口才能好好睡,两个姐姐拿他没办法,他哭闹的时候也把咪咪塞给他玩,两个姐姐出嫁后他专属的权利被别的男人夺走了,后来等姐姐的孩子出世,看着她当众掏出乳房来喂娃娃,他恨不得冲上去也吸两口。
他真不想长大,长大了就得自己一个人睡那风吹得到处哗哗响的房子,半夜醒来的时候总觉得身上冷,每一天每一夜都很漫长。
白天要弄饱肚子,晚上要独自面对河水中那幽幽的黑眼睛。
做人这样无奈,为什么不让他做一条狗呢。
“麦苗,打点热水过来!”
“麦苗!你睡死了!”见他没有反应,有人吼起来。
“大爷,我这就去!”麦苗慌慌张张爬起来,从那雕花黑檀木架子上拿了木盆就跑,他踉跄着把水端进来,身上已经泼得湿淋淋的。他把水端到床榻上,把棉布帕子绞干,跪到床榻上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帐幕里影影绰绰的两个重叠的人影终于分开,一双骨节突出的大手把帐幕掀开了,两人都是未着寸缕,下身竟还连在一起,麦苗直觉得一股火苗从脚底窜上来,烧得他全身难受,他不敢再看,低头把帕子双手递了进去。
“蠢东西,你怎么伺候人的,难道要我自己动手!”大爷恼怒地给他一巴掌。
他被打得眼冒金星,身体晃了晃,连忙拿起帕子去擦他那壮硕的胸膛,他的头又挨了一下,“谁要你给我擦,先服侍好二爷!”
他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把泪水憋了回去,颤抖着抹到二爷背上,二爷闭着眼睛,脸上竟有一抹奇异的红晕,他的背上全是瘀痕,一点点如他小时候出疹子。
大爷硕大的凶器终于从二爷的身体里退了出来,他俯到二爷耳边,“刚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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