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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几个月的迎来送往,跟公公婆婆的相处之道,祁婧渐渐有了更深的领悟,更对两位长辈了解更深。
老许同志跟某些古怪孤僻的退休老头很不一样,性情既宽厚又随和,还特别注重细节,给宝宝换纸尿裤的操作都能很快上手。平时话虽不多,却能做到中听顺耳言简意赅,有时候还挺幽默。如果不是碍着公媳礼数,祁婧简直忍不住要跟老头儿多斗几句嘴。
反观谭校长就不成了,在儿媳面前总是团结紧张加严肃,独缺活泼。虽说那次独自面对婆婆诅咒誓,终于求得原谅,可要想感召天恩,把老太太请下神坛,平等对话,不要说许太太淘淘妈,就连婧主子都肝儿颤心虚。
不过,谭校长在老公儿媳面前总端着坚守原则持重身份的架子,内里却藏着一颗柔软而浪漫的慈母少女心。每次被淘淘逗得忘了矜持,总会说上一句:「哎呀这小子就是淘气,如果是个姑娘多好……」
起初祁儿媳听了不免多心,可后来仔细观察才现,她确实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女孩儿。甚至不止一次,当着大家的面表达自己居然生了个男孩儿的遗憾。
只不过,说归说,嫌归嫌,母子俩的关系着实好得令人羡慕。
有时候,仅凭一个眼神或者某个细微的动作,许太太都能从母子之间的互动中品出类似恃宠而骄心心相印的肉麻来。如果不是自家男人平时表现得足够有主见,很可能要怀疑他具有妈宝男的潜质。
其实,即使不论脾气态度上的相与程度,与人为善的热诚心地,仅凭直觉推测,每个周末牵头造访的那个也绝对是公公无疑。
所以自然而然的,祁婧也更能在他跟前更亲近随意些。
「爸!您来啦!」看见门外只有老爷子一个人,祁婧一边往里让一边问:「我妈呢?没跟您一起?」
「啊!她今儿个倒是没班儿,说是有点事,一早就出去了。」
老许手里拎着东西,一边回答一边换拖鞋。祁婧见了赶紧伸手去接,没想到老许低着头手往后让,「你别沾手,腥着呢!」
话没说完,「嘭」的一下,爷俩的脑袋撞到了一起。
完全没有防备,更想不到老爷子的额头这么硬,祁婧被撞得头向后仰,只觉得脑壳「嗡嗡」直响,鼻梁骨一阵酸麻,眼泪都下来了。
老许「诶呦」一声,赶忙把塑料袋扔在地上,一把扶住儿媳后脑,举起厚实的掌根揉在她额头上,一边揉还不好意思的笑着,嘴里「诶呦诶呦对不起对不起啊」连连念叨。
祁婧低着脑袋一阵头晕目眩,鼻子酸得直哼哼,一时半刻才反应过来,半边身子几乎靠在老头怀里却不好说什么,更不知怎么阻止老爷子的倾情呵护。
如果放在平时,这样突状况的无心之举也没什么,可偏偏昨晚才听男人讲了半宿的离奇遭遇。
「……个老东西,把你憋坏了吧?」
骚朵朵就是这样骂她公公的,然后他们……不可描述的画面毫无预兆的一闪而过,后脑勺上被按压抚摸着的万千神经立马就炸了。
老人手上的温热,身上微潮的汗味儿,还有温柔而饱含歉意的男低音……
一切可以感知的信号全都化作了魔咒似的,顺着毛孔和五窍钻进脑袋,激灵灵的一波诡异电流瞬间击穿了脖颈跟脊梁骨,一路蹿到了尾巴尖儿上。
「爸!爸没事儿……我没事儿了。」
强忍着身体里奇异的反应,祁婧慌着手脚躲开了老人的手掌,闪在一旁。
老许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手足无措的愣了有一秒钟,连忙回身拎起塑料袋,交到闻声迎过来的李曼桢手里,语无伦次:「那个……我刚买的鱼,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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