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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刚叫第三遍,夏雨就淅淅沥沥的淋了下来,北方伏天儿雨真是说下就下。
得亏我没在三叔家吃早饭,我暗自庆幸,不然咋回来,我可不想在他家多呆一会儿了!
刚吃过早饭,爹娘就去隔壁王大爷家帮忙去了,听说是王大爷家老疙瘩要相门户。在这只有几十户的小屯儿如果非要论起来,家家沾亲带故都是亲戚,一家有事儿大家帮也就成了我们王家屯儿不成文儿的规矩了。
我从小不爱凑热闹,长这么大也没咋去别家吃过酒席,也就没跟着爹娘去。
娘也知道我的性子,每次村儿里谁家办喜事儿也不叫着我,只是做完席都会给我偷偷的带些回来吃。
姐是爱热闹的,可是听说今天前院二舅家的我小姐带了个男的回来了,就拉着姐夫赶着去看小姐。
我二舅家这个小姐儿叫石晶,虽然比我姐小三岁,但是跟我姐是从小玩到大的光腚娃娃。这几年一直在大城市里边儿打工,这次带个男的回来好像是打算嫁人了。
难得家里就剩我自己,放松了心情,打开电视看着自己最爱看的湖南台……昨晚一宿睡得着实的不踏实,被三叔爷俩轮番折腾了半宿,现在却突然的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我重又陷入不安和另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中,下面那里还在胀胀的生疼。
看了眼窗外,雷声滚动着闷声闷气的由远而近的的传过来,天边忽闪忽闪的电光在乌云后面若隐若现,像是给黑漆漆的夜空陡然镶上了一层金边。我才想起娘临走时嘱咐我抱些柴火回来,如果雨下得大了都浇湿就没烧的了。
我家柴火垛在后街,从我家出来要穿过好几排错落的房子,中间有崎岖蜿蜒的胡同贯穿。我本不想钻胡同的,看着虽然在大白天但是黑漆漆的胡同口就那么敞着口躺在那里,实在让我肝颤,但看着雨似乎就要倾盆而下,咬咬牙闯了进去。
虽然是大白天的,可是乌云密布盖在我头顶上,我只能努力的辨识着脚下的路,就着偶尔一现的电光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越来越的雷轰隆隆的在天边荡漾,每响一次我的心都会随着雷声扑通扑通的跳,然后又提心吊胆的等着下一次。
前面就是我家的柴火垛了,我不仅加快了脚步。就在仓房的拐角处,一丝声音陡然的从雷鸣的间隙传过来,我不由得汗毛都乍了起来,下意识的就停住了脚步,哆哆嗦嗦的紧紧地靠住仓房冰冷的砖墙,眼睛不安的在四周巡视。
这雨虽然不很大,但是有谁又会冒雨出来呢?那是人的声音,窃窃的飘过来,悉悉索索的并不真切。我的耳朵立了起来,努力的辨识声音的来源,心跳得更加厉害,手扶着身后的墙不由得颤抖着。有鬼么?
声音还在若隐若现,我听出是两个人在说话,心稍微定了下来。鬼肯定不说话,鬼都是上来就掐人的脖子。我终于现了传出声音的地方,就在我身后仓房里。
怎么会有人在这破仓房?这仓房是以前三舅家的,自从三舅全家搬到外地,这仓房早就废弃了。好奇心让我一直犹豫着,会有人在这里干啥呢?
毕竟是白天,知道是人我也不再害怕了,胆子似乎一下子大了起来,决定去看个究竟。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出来抱柴火的。
仓房的门紧紧地闭着,我悄悄地推了推,纹丝不动。因为是三舅家的老仓房,我小时候经常来知道后边有个窗,我就转身来到仓房的后窗,后窗的高度很低,我一抬腿就踩住了仓房的窗沿儿。
这窗子居然连块儿玻璃都没有,甚至连点玻璃碴子都看不到,应该是早就没了吧?我心里琢磨着就往里看,因为里边比较暗,又有一捆捆立着的苞米该子挡住,我根本啥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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