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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裙女子不耐烦地打断道:“小女子略会几招刀法,沈伤春说路上若见你拈花惹草,就帮忙把你那多余的东西割了。”未了,还补充道:“放心,我的刀很快,不疼。”
秦牧生顿时觉得胯下一凉,这确实是沈伤春会干出来的事儿。
韵儿嘟嘴道:“公子,咱们这马车也不宽敞……”
不等韵儿说完,花裙女子随手翻出一盒蜜饯,层层打开,冬瓜条儿,陈皮,杨梅,藕片,红姜,桃脯,金丝蜜枣,糖水枇杷等,琳琅满目,一看便知不凡,绝非那寻常铺子能比。
韵儿两眼放光,立马斩钉截铁说道:“挤一挤也是没问题的!”
眼见秦牧生与韵儿先后投降,莫留行也只得无奈抱拳道:“在下剑阁弟子,莫留行。”
花裙女子背靠车窗,慵懒说道:“公子有礼,小女子叫顾芙影。”
许多年后,江湖人在酒肆间举杯痛饮,每每说起一辆破旧的马车,均心神往之,毕竟,那曾经是天底下最能打的一辆马车啊……
一行数日,相安无事,顾芙影开始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做派,直到瞧着韵儿数次将秦牧生与莫留行折腾得没了脾气,终是难得会心一笑,上一次露出笑脸是什么时候?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秦牧生却看着有些犯怵,金玉良言沈伤春,沈大美人要割他一个东西,就绝对不会只割半个!这姑娘说是使刀,可从未见她拿过刀呀。
某夜露宿,与顾芙影同宿帐篷的韵儿,第二天悄悄向莫留行多要了两瓶药,莫留行也不多问,慷慨赠药。自那天后,顾芙影与韵儿两位女子便像亲近了许多,连带对莫留行也有了好脸色。
日落西山,夕阳恋恋不舍地收起最后一道余霞,秦牧生一行策马狂奔,总算在入夜前赶至一小镇投栈打尖,虽都不是那娇贵之人,可床板再硬,终归比那马车帐篷睡得踏实不是?何况同行两位女子,野外总有诸多不便。
一行四人,寻得镇上唯一一间客栈,安顿马车,要了四间上房,便一道坐下点菜,秦大公子兜里有了银子,连带喊菜名时的调子都硬气了许多,谁让自己女人富可敌国?羡慕不来。只是没要酒,不然跟谁喝去?一杯就倒的莫留行,还是两个小娘子?自斟自饮,没个意思。
小二将最后一盘酱鸭放到桌上,颤颤栗栗说道:“客官,菜……菜都上齐了,你们……你们慢用……”
秦牧生皱眉道:“你这小二也忒不大气了,咱这一桌子一半女眷,点得是多了些,可怎么瞧也不像吃霸王餐的匪人吧?”
顾芙影却搭住小二腕口,淡淡说道:“还少了一道菜。”
小二颤声道:“姑娘,都……都齐了呀……”
顾芙影:“还缺了道解药。”秦牧生讶然,韵儿眯眼,莫留行面无表情,似乎早就察觉到不对。
小二双膝一跪,慌道:“客官饶命,客官饶命啊,小的也是遭人胁迫,绝非有意加害各位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客官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吧。”
顾芙影手上加重力道,调子依然平淡:“是谁指使?说,或者,死。”
小二冷汗直冒,面容扭曲,一条被拿住的手臂因剧痛而痉挛着,却依旧求饶道:“女侠饶命啊,小的说了,也是……死路一条呀……”
顾芙影:“说了,也许会死,不说,现在就死。”
“哟,这小娘子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呢,不过大爷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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