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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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淑芳初归心（第3页）

「多带王姨出去转转也是好事，你们去吧，自己小心点，记得早点回来。」妈妈微微颔，她口中的王姨自然就是王淑芳了。

就这样，我带着王萌萌两人出门，准备去我以前去过几次的「朦山」，这座山倒也名副其实，一过雨后便会云雾缭绕，如果站在山顶往下看去，很容易就能看到雾气风起云涌，犹如万马奔腾，恍若世外之境，仿佛隔绝了城市的喧嚣与浮躁；晴天也不差，这山的高度不算很夸张，正常度花个半小时攀登便能登顶，所以在顶上俯瞰城市时，既不会太高显得城市建筑过小，也不会有太低导致的视距不够的窒息感——高度恰好。

王淑芳在城市里生活了接近一年，如今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土气了，也不像原来那么畏畏缩缩。我抓着王淑芳的一只手，王萌萌则在另一边，听着王萌萌一会儿叫外婆看这看那的清脆如黄鹂般的声音，再有王淑芳幸福温暖的笑靥，我心里有些满足了，有什么能比和亲近的人一起开开心心的更令人愉悦的呢？

虽然我很少搭话，但仍然还是持续了一路的欢声笑语，很快就到了朦山山脚。和大多数风景区一样，山底下拥簇着大堆的商贩，流动和有门店的，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可以称得上「靠山吃山」。

「大哥哥，买束花吧！」人未见，声先闻，传入耳朵的是一个带着稚嫩的童音，我转头一看，一个才最多八九岁的小女孩露着微笑，正张着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看着我，手上还提着一个竹编提篮，里面安置了各种花卉，浑然一个采花小姑娘。

她看见我转过头来，赶紧又轻快地说道：「大哥哥，给漂亮姐姐和漂亮阿姨买束花吧，一朵只要1o元钱。」

说实话，这个年代，1o块钱买花不算便宜了，我又打量了她一下，觉她的穿着很朴素，正欲开口，觉手被轻轻一捏，紧接着王淑芳对我附耳轻语让我别花钱，王萌萌的眼神虽然很希翼，但也克制住了。

小女孩并不在意她们两人的动作，依旧嫩生生的站在原地等我的回答。不知是什么在驱使着我，也许她的形象和从头到尾的表现让我起了恻隐之心，即使她的价格比较昂贵，想到听说过的玫瑰花颜色的说法，顿时打定了主意，我缓缓开口：「嗯，给我来两朵吧，一朵蓝玫瑰，一朵粉红玫瑰。」

「好的，谢谢大哥哥！」听到我的回答，小女孩的脸上再次绽开了笑靥，小心地从竹编提篮里拿出我要的花递给我，然后小心地把我的钱收到一个朴素但绣工精致的小荷包里，抬头对我微微一笑：「那大哥哥再见了！」说完又继续开始了她的买花生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最后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实，不再浮于表面。

这也仅仅是一个小插曲，我把粉红玫瑰给了王萌萌，蓝色玫瑰则给了王淑芳，王萌萌自然是欢天喜地地收下，王淑芳起初不愿意，但我以「不要就扔了」地说辞说服了她，她也勉勉强强地收下，况且在她眼中，这也只是一朵虽然绚烂，但也昂贵的花而已。

上山的路不算陡峭，但坡度也不算小，可一番下来，我们三人竟都不怎么费力就攀登了大半的路程，此时我们都不再互相牵着手，沿途也不再多说话，以免气喘。不过王萌萌倒是很活泼，一直走在前面，离王淑芳五六米，我稍微落后王淑芳一点，把她们两个都落入视线，欣赏着这一大一小，不一会儿便登到了山巅。

「外婆，我带你们去一个视角最好的地方。」我说着，便招呼她们跟着一起，几十个呼吸间便到了小石台，大约能容四五人的样子，石台边缘围上了石柱，然后每相邻两个用很多行棱木连接。这个地方稍显偏僻，而且属于淡季，所以此时并无他人，我招呼在我后面的王萌萌过来。

「哇！好好看啊！外婆快过来——」王萌萌一下就冲到了护栏，护栏大约1。５米的样子，她的手折叠在胸口整好搭在上面，扭头对着王淑芳喊道。

王淑芳听到王萌萌的呼声，也略显得有些好奇，不过她在农村见惯了碧水青山，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她稍微加快脚步，也到了王萌萌的旁边。

她视线投向下方的城市时，略微恍惚了一下。不同于她以往在幽深巍峨的山巅看到的花花绿绿，下方的城市交通路线纵横交错，此时上面的机车像遥控玩具一般，沿着事先准备好的道路行驶，井然有序；道路包围成的区域则是耸立着一座座高楼大厦，表面覆盖的玻璃隔得远了，看不见拼接的痕迹，浑然一块立着棱镜，在阳光下生辉；偶尔也会有几座公园点缀在其中，其中的几片绿带让她稍微找回了一些熟悉感，也让这座城市温婉了几分，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我看了看愣愣出神的王淑芳，不由拉起了她的手，对她缓缓说道：「外婆，我知道你最近一年都不是很习惯这里，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和萌萌也会帮你慢慢熟悉这里的，这座城市还是有不同于农村的美好的，像今天我们一起出来不就很开心吗。」

王萌萌听到我说话也安静了下来，跟着我开导王淑芳，频频点着可爱的小脑袋：「嗯嗯！许项说的对，外婆我和许项会常常陪你的！」

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指着城市比较靠中心的一处，对着王萌萌说道：「萌萌你看，我们的家就在那儿。」

「真的哎！我看到了！旁边就是一个小公园，外婆你快看，我们的家就在那里！我又看到我们的学校了，我们的学校真漂亮！」王萌萌初闻我的话，顺着我的手指方向，辨认了几秒钟，认出后惊动了起来，一蹦一跳的。

「我们的家……」王淑芳嘴里喃喃着这句话。

「是啊，外婆，我们的家，以后我们也会幸福地永远生活在一起！」我笃定地说道。

「幸福……永远……」王淑芳低声自语了一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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