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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练功房,在走廊上穿行,我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
我听到奚沾雨在后面叫我,不知为什么我撒腿就跑,在迷宫般的大楼内到处乱窜。
我实在是一个人都不想见,就想找个地方钻进去。我越走越偏,恍恍惚惚看到前方一个女人打开了一扇门,然后又关上就走开了,我像孤魂野鬼一样飘过去,打开门走进那房间里。
房间里昏昏暗暗的,是个很大的体育器材仓库,在墙上很高的地方,有着几个小玻璃窗,金色的光线从其中透进来。
这里对此刻的我来说正是好地方,我关上门,径直往最阴暗的深处走去,然后找了个角落坐下,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坐着坐着,胸口开始痛,整个人好像都在收缩,我就把身体蜷缩起来。
时间和空间似乎都消失了,闭着眼睛,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剩鼻子还能闻到老旧木材的味道。
我到底在这里坐了多久?我不知道。也许只有一分钟,也许已经过了一百年。我听到有人开门,接着关门,然后声音便又消失了。
有人进来了,什么都没做,却又没有离开。难道是和我一样,一个失意的人?
我等着他走,但他没走。他的脚步声极度地轻微,如果不是因为这里寂静无声,我也难以听到他。
接着听到他的手机在震动,他接了电话,开口说话,原来是个女人,一个年轻女人,声音柔软清透,语调十分优雅。
我在黑暗中探出头望向光亮,远远看见那女子,原来她正是那个年轻的舞蹈老师,指导胡霜儿他们跳《山中桔梗》的那个李老师。
她真是个美人,约莫一米七三的身高,四肢纤细修长却又充满力量,她的皮肤很白,容颜很美,胸部挺拔,腰肢苗条。
她身上穿着练舞的舞蹈服:上身是粉红色缎面吊带,连裆款式,很紧绷;下身是粉红色的半透明短纱裙;在纱裙之下,一双美腿被白丝连裤袜包裹。而她脚上,还穿着粉红色缎面芭蕾舞鞋。
她打完电话,就把手机收进一个银色的手拿包里,包上有着金色的圣罗兰标志。她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化妆镜,检查自己精致的妆容和一丝不苟的盘,然后拿出两个钻石耳钉戴上。
钻石耳钉反射屋顶射入的阳光,熠熠生辉,为她美丽的容颜做了最好的点缀。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优雅迷人,但在这陈旧的体育器材仓库里做出来,让我摸不着头脑。
最后她放下手拿包,来回踱步,又深呼吸了几次,似乎有些紧张。
我猜不透她在这里做什么,但如果我突然出声,又怕吓她一跳,就想着或许再等等,她就自己走了。可真的再等了等,仓库的门自己打开了。
一个男人闪身进来,悄悄把门关上。
「兰若。」那男人叫道。
「陈总。」李老师答应他。
我定睛一看,那个男人原来我见过,他五十岁左右,秃顶,戴着眼镜,穿着短袖衬衫和黑西裤。我见过,他是我奶奶的客人,那个坐黑色红旗轿车,去看我奶奶的男人。
我脑袋一团乱麻,只能安静地继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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