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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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第3页）

那男人约莫五十来岁，坐着目测身高可能一米七五，微胖略秃，留着两撇胡子，眼睛不大，嘴唇颇厚，整体就让人想到军阀的形象。

「o4589？」他上下打量我。

我还没弄懂自己为何被带来这里，傻立在原地没反应。

「o4589？」他又重覆问一次，语气明显不悦。

「喔……」我突然清醒，连忙回答：「是！我是o4568。」

即使我已待了一个多月，还是不习惯自己的编号。

「去那边坐。」他指着一角的沙。

「是……」我惶恐称是，如履薄冰走到沙坐下，屁股只敢坐三分之一，而且挺直腰不敢松懈，在这种一辈子不曾想过会进来的地方，我就像最菜的新兵遇见旅长。

他点了根菸，拿起桌上笔电，也走到我左侧的单座沙坐下吧，我瞥见他微凸的肚子旁，还插着一根警棍。

「你叫什麽名字？」

「报……报告，我叫……林育桀……」

他吐出一口烟，翘起腿说：「放轻松，别紧张……」

「是……」我还是很忐忑，结巴问：「请问所长，我有做错什麽吗？」

「你……哈哈……」他弯身将烟拧熄，笑说：「你杀了人啊，当然有做错事，不然怎麽会在这里？」

「我……」我不争气哽咽：「这我知道，我是想……想问……您找我……」

「好啦！好啦！」他拍拍我肩膀，笑说：「开个玩笑，不要介意，我想你应该还不认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个看守所的所长，郝明亮。」

「是……您好……」

郝明亮说：「其实我找你，是想确认一件事……」

他把笔电转向我，才看到萤幕，我鼻腔立刻酸，泪水直接滑下来。

萤幕上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那时喆喆还刚出生不到半年，诗允素颜清纯得像个女大学生，我那时也还没走霉运，笑得意气风，任何人看到这张幸福的合影，一定打从心里赞美这家人都颜值破表。

「这是你太太跟小孩吗？」

「是……是我太太……跟儿子……」我忍不住激动哽咽。

其实我现在现在完全没有诗允跟喆喆的照片，所有与他们有关的，都已经被傻永和阿昌销毁，连手机跟电脑的存档都一张不留。

而且自从我被关进来后，就也从没再见过诗允，连一封信一个电话都没有，问吴总帮我找的委任律师，他也一律回答不知道我妻子的状况。

我每天只能拼命在脑海中凝聚诗允的一颦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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