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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下?去车库,祁成已?经走到车旁边。
陆有川眼疾手快,按在那即将打开的车门上,“你去哪?”
祁成一句“盛高雅苑”就要走。
“别逗了?,你自己现在什么模样你不知道?就那么急不可耐?你歇歇,先处理一下?伤口,有事明天再说不行么?”
祁成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放手。”
连陆有川都看不下?去了?,一下?把?这人拽回来,“你真要出门,也应该是去哄岑慧茜啊!你疯了??没?事碰她干什么?岑海东宝贝这个女儿跟眼珠子似的……”
“她打阮念。”祁成没?听陆有川说完,生硬地截断。
陆有川一噎。
趁着这个工夫,祁成已?经坐进了?车里。可陆有川转念一想,还是扶住了?车窗。支支吾吾道,“你这下?把?岑家得罪惨了?。你知道么?”
祁成挑了?挑眉,他一对剑眉生得原本就浓郁锋利,处处昭彰着这人的倔强与冷酷。
“她白挨一嘴巴得多难受,你知道么?”踩离合、点火,疾驰着开了?出去。
望着远去的车子,陆有川无力叹了?口气。他找了?一头驴当合伙人。
来到盛高雅苑是八点十?分?。阮念家没?有人。
路上打阮念电话一直提示关机。祁成不知道是不是她又?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他的车开得快,可能她乘坐的交通工具慢些。他敲了?很久的门,没?人应。从连廊又?张望过去,阮念的房间?也是黑漆漆的,显然一个人都不在家。
不知该去哪儿找她。一种没?来理的烦躁,让祁成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像是被绳子吊在了?悬崖下?面。
他觉得对不起她。心里有一万股细绳子在勒人,每一根抽出来都顶着懊恼。
刚才在他家里的那一幕,他甚至都不愿再想一遍。一开门,岑慧茜先是一愣,然后一个嘴巴就抽到了?阮念脸上。
那股无名躁意又?一次漫天遍野地席卷而来。在他眼皮子底下?,她居然就这样挨了?一个嘴巴!
祁成倚在墙上,想摸一根烟,却?发现裤子口袋里空空如也,出来得急,什么都没?带。他的手毫无意识地搓着自己早已?凌乱不堪的头发。
祁成觉得自己对不起阮念的不是一点两点。她为他受了?这么多委屈,最后还要挨人家的打。她从小到大,哪受过这些!现在,指不定得难过成什么样!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全是因为他。
他希望岑慧茜那一下?,应该扇在他脸上来。
她扇他,他躲都不会躲。即便?岑洛源当着那么多人面,把?他揍成这个孙子样,他也没?想再带人去找补回来。阮念劝他的,他听,这事情?本来是就他理亏。
祁成也知道,对岑慧茜他是理亏,但他更对不起阮念。这两种‘亏欠’说起来差不多,但其?实完全不是一种感觉。
对岑慧茜,是他的理智判定了?他错。
这段情?事的开始并没?毛病。
毕竟,当初两家都有联姻的意愿,深入接触一下?也是双方情?愿的。他觉得自己有错的地方,并不是他跟岑慧茜开始、也不是他的退出。由始至终没?有谁勉强谁。
唯一的错,是他的退出导致两家的合作前景坍塌。
在这件事情?上,不单对岑慧茜,其?实他对他父母、对岑家也抱有相同的亏欠。
原本两个集团都可以拿到更好的资源配置、更大的商业结果的,让他毁了?。
也正因如此,他愿意承受岑家的一切怒火。他都能忍,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不是太过分?。
但对阮念的亏欠,却?让他心里跟被刀子拧了?似的。喘气都疼。
想到这里,祁成忽然一下?从墙上立直了?身体。他t的真是傻了?!
这一路,他单想着阮念该多难受了?,他忘了?!一点没?意识到!他刚才竟然把?岑慧茜伤着了?!她打了?阮念,他一推,直接把?人干墙上了?。
他只?是跟岑慧茜谈两天恋爱,再把?她甩了?,岑洛源就能煞费苦心这样算计阮念。从什么优秀企业家到热心志愿者。眼下?又?出了?这事,岑家那边会做何反应?
祁成不敢往下?想了?。
他飞快地按电梯、下?楼,借了?别人的手机,拨打阮念电话,不料也是关机。祁成攥着车钥匙的手都微微抖起来。
他边朝向自己的车走,边给阮晴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背景声音很吵闹。
“我以为你一辈子不会主动找我。”阮晴的声音很软、很粘,像是喝了?酒,气息有些不均匀。
“你姐呢?”
对面那边娇娇懒懒地唤了?一声“祁成”,她拖着很无奈的长音,委屈得不行,“我喜欢你,祁成。你不知道么?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你,一直都是你。”
光彩炫目的灯光,映照在舞池里。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香水的味道,伴随着热烈的音乐,每个人都被点燃了?。
阮晴坐在一个偏僻的卡座里,仰着头靠在宽大沙发的靠背上,举在耳边的手机贴得很近,近得好像依偎的情?人,呢喃细语。
没?人知道,那手机早就被挂断了?。
从那一句‘我喜欢你’之后,很无情?的,就断掉了?。他甚至没?耐心听完她的话。
阮晴苦笑。
就是这样的坏脾气。他只?要他想要的。你送到他眼前的,哪怕举到他嘴边,他都全然不在意!
是谁说的?女追男隔层纱。即便?不喜欢,男人也不可能拒绝一个主动的女生。只?要女生主动靠近。肉都送上门了?,哪有不馋嘴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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