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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宿舍,除了胡冲吃的肚子圆滚滚的,脚都不洗就上床躺着外,无恙和另外两人在宿舍又练了会儿字。
只见其中一人在毛笔上蘸了水,开始在桌子上写字,无恙好奇的连忙跑过去:“你这是成精了,这种办法都能想出来。”
胡冲躺在床上,听到动静,瞥了眼嗤笑道:“还成精呢?我看是脑子被门缝给挤了吧!你写的再多,写得再好,一会儿水干了就没有了,夫子又不知道你在宿舍复习了这么长时间。”
无恙听完,脸上全是不耐烦:“我们练字是给自己炼的又不是给夫子练得,为什么要夫子知道,自己学会不就行了?”
闻言,其他两人连连点头,末了无恙和另一个同窗有样学样,开始蘸着水在桌子上练字。
胡冲见他们都不搭理自己,也懒得在废话,嘟嘟囔囔骂了句:“三个穷酸货。”就翻身又躺回去了。
练完字,洗漱完躺倒床上,无恙心里掐着日子计算,他来这里已经有小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姐姐和娘什么时候来宁州,书院有好多人都是宁州本地的,看着他们一到休沐日就欢天喜地的背着东西回家,他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了。
远在西林县的谢酒儿忙的不可开交,完全没时间惦记才九岁就离开家门的弟弟,她正忙着收院子里晒干的米粉,留了一筐明日摊位上用的,剩下的全部晒干整理好,准备推销出去。
先想到的就是之前干过的酒楼,收拾好东西,翌日天一亮,周氏和苏苏大杨忙着准备摊位上用的菜品,谢酒儿用白布裹了一把米线,就朝着酒楼的方向走去了。
路过方家时,里面叮叮哐哐传来做饭的声音,只是,她知道吗,如今这做饭的人已经不是方氏了。
方氏尖酸刻薄,固然可恨,可谢酒儿知道,方家这个男人才是个没心没肺的,方氏跟着他吃苦受累,好不容易熬到现在,他倒好,在工地上挣了那么两个子儿,不往家里拿,一门心思的补贴比他年纪还要大些的寡妇。
听到方氏离开,不知所踪的消息,谢酒儿心下并没有多高兴,只觉得替她感到不平,方氏对旁人再怎么过分,对自己的男人和儿子那是没得说,没想到男人在外面跟一个寡妇沾到了一块儿,儿子出事后对她也是一通抱怨。
方氏如今里外不是人,心灰意冷这才一走了之,只是,门里面你的这个寡妇平日就铺张浪费,也不知道靠着方家男人挣来的那三瓜俩枣的两个人能过几天日子。
到了酒楼,看到数月不见的谢酒儿,酒楼老板客客气气的笑着,谢酒儿的摊位生意火爆,他自然是知道的,说起来,自从火辣辣摊位火爆后,酒楼生意比之前还稍微冷清了些,很多客人,尤其是女客人都跑到摊位上去吃了。
酒楼老板不是没动过麻辣烫的主意,就是怎么做那个味道都欠了些,只是,人家也是靠自己的真本事做生意,没偷没抢,光明正大的事情,酒楼老板也只能感叹技不如人。
“好久不见。”面的昔日的老板,谢酒儿大大方方的上前打招呼。
“嗯,是有些日子了,如今,我给叫你一声谢老板了。”酒楼老板见谢酒儿乐呵呵的和自己打招呼,也开始拿她打趣。
“在您面前,我一个小摊贩子可不敢托大。”谢酒儿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一句话惹得酒楼老板哈哈大笑。
“嗯,不错,不仅厨艺了得,嘴皮子上的功夫也是越精进了,今天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总不是来吃饭的吧!”酒楼老板笑呵呵的说着,还不忘盘自己手里溜光水滑的手串。
“咯,给您看样东西,这叫米线,和粉条有点像,但口感完全不同,酒楼可以按照自己的做菜风格将它加工,既可以煮成汤米线,也可以就着肉和青菜、辣椒之类的做成不带汤的炒米线,我想这先给您留一把,你吃着看,要是觉得可以,我可以给你们多供应些。”
谢酒儿一股脑儿说完自己的来意,将手里的米线顺手递给了老板身旁的店小二。
“好,我会让厨子做着看,需要的话直接去摊位上找你。”老板瞥了眼米线,没有一口应下,就事论事。
随后,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谢酒儿准备转身走人,突然听到一声喊声:“谢姐姐,等等我。”
谢酒儿回头,看到来人,不由得笑了起来:“小六子。”
“谢姐姐,我想跟你说说话,我们可以出去聊会儿吗?”
小六子看了眼酒楼老板,有些话不好当着他的面说,酒楼老板还没将一个小小的帮厨放在眼里,无所谓他要说什么,直接转身走人。
二人随后也一前一后出了酒楼:“谢姐姐姐,我家里出事了,我不想回去了,你可以收留我吗?我干活不要钱,你给我吃住就行了。”
谢酒儿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会有些主动要求不要工钱的:“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小六子眼睛一酸:“我那个后娘,你们都知道的,我所有的工钱都让她给我结走了,之前我爹还说是他们帮我存钱,以后娶媳妇用,结果,我前段时间回去才现,他们拿我的工钱给后娘生的弟弟已经订了亲,还跟村里人借钱修了一院子房子,都是给弟弟的,我这一年挣的钱不仅被他们花了个精光,他们还想着拿我以后的工钱还债,还要给妹妹添妆。”
谢酒儿听出点名堂了:“所以,你很生气,想着干脆不要工钱了,气气他们?”
小六子摇摇头:“不是气他们,我是真的生气,弟弟比我小两岁,他们就已经连房子都建好了。我才是家里最大的孩子,他们怎么不替我想想呢?
我愿意照顾弟弟妹妹,可是,他们不能一直忽悠我啊,每月替我领工钱,说的好听,帮我存钱。
可那钱我是一分都没花上,我天不亮就要起来干活,自己多少年没穿新衣服了,结果他们按着我的工钱都裁了新衣,一家人都穿的新衣,唯独没有我的。
我爹还说我这整日干些粗活,穿那么新做什么,白白糟践银钱,你说,是我的问题吗?天底下哪有这么偏心的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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