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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两下、三下......每一拳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同时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随着每一次拳头与镜面的碰撞,都会出一阵清脆的响声,犹如夜空中骤然绽放的烟花。
与此同时,林婉清的指尖也会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
可这点疼痛对于她来说,简直微不足道,远不及内心深处所承受的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煎熬。
终于,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再也无法支撑住身体,双腿一软,便颓然蹲下身子。
紧接着,她用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膝,将头深深地埋进臂弯之中,
整个身躯蜷缩成一团,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独自躲在角落里瑟瑟抖。
她满心懊悔,悔不当初为何没有早些察觉到哥哥们的计划,更悔恨自己未能采取更为妥当有效的方式来制止这一连串事件的生。
此刻的她对自己痛恨到了极点,无比憎恶着自己这具残破不全、羸弱不堪的身躯。
因为它,竟成为了哥哥们沉重的包袱和累赘,迫使他们不得不孤注一掷、冒险踏上那条违法犯罪的不归路。
林婉清那悲切的哭泣之声逐渐减弱直至完全停歇,她犹如被抽干了全身力气一般,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颅。
那张原本清丽秀美的面庞如今已被泪水肆意冲刷得狼狈不堪,一道道泪痕交错纵横,
仿佛一幅破碎的画卷,上面满满当当地书写着无尽的痛楚与哀伤。
她嘴里不停地喃喃低语着,那嗓音低沉沙哑且饱含着深深的绝望之情,
“你啊你,先是亲手害死了你敬爱的父亲,难道还打算继续作恶多端,将你的两位兄长也一同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吗?
啊啊啊!林婉清啊林婉清,你简直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恶魔,一个命犯天煞孤星的不祥之人呐!”
林婉清小时候有一个幸福的家,那时,他们的父亲还在世,是镇上小有名气的木匠。
每当夕阳西下,父亲总会带着一身木屑的味道回家,而林婉清和阿胖、阿杰便会围着他,听他讲述那些关于木头与生命的故事。
父亲的双手仿佛有魔力,能将最不起眼的木块变成精美的家具,甚至是小巧的玩具。
每当这时,林婉清总是笑得最甜,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林婉清的记忆中,小时候的家充满了欢声笑语。她记得父亲那温暖而宽厚的胸膛,总是能将她高高举起,让她在云端飞翔。
母亲那轻柔的嗓音,唱着摇篮曲,是她童年最美好的催眠曲。
那时候的她,就像是童话中的小公主,被爱包围着,无忧无虑。
后来,林婉清的父亲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开了一家游戏厅。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对游戏的热爱,更是因为在他小时候,游戏厅总是他心中的憧憬。
他梦想着有一天能拥有自己的游戏厅,给镇上的孩子们带来快乐,就像他的童年一样。
游戏厅开业的那天,他邀请了所有的邻居和朋友们,大家欢声笑语,共同庆祝这个梦想的实现。
林婉清记得那天,父亲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
后来,在一个寒冷的夜晚,林婉清的父亲收留了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阿杰和阿胖。
他们和林婉清的父亲有着相似的过去,都是被命运抛弃的孩子。
林婉清的父亲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于是他决定伸出援手,给他们一个家。
从那以后,阿杰和阿胖就成了林家的一部分,他们和林婉清一起长大,成为了亲如兄妹的朋友。
然而,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一股莫名的嫉妒与不安所取代。
林婉清开始现,自从阿杰和阿胖来到家中,父亲的注意力似乎不再只专注于她一个人。
那些曾经只属于她的拥抱、故事和欢笑,如今也要与两个“外来者”分享。
她的心里渐渐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感,那是一种被取代、被忽视的恐惧。
起初,林婉清试图用各种方式重新夺回父亲的关注。她会故意在父亲面前表现得更加乖巧懂事,努力学习,希望能得到更多的赞扬。
但每当看到父亲与阿杰、阿胖一起修理玩具、玩游戏时,那自内心的笑容,却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挫败。
她开始伪装自己,用表面的平静掩饰内心的波涛汹涌,甚至学会了在父亲面前强颜欢笑,却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垂泪。
“婉清,你为什么不高兴?”父亲有一天问道,他注意到了女儿的变化。
“没有啊,爸爸,”林婉清尽力伪装出一副快乐的样子,但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颤抖,“我只是累了。”
父亲没有追问下去,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忙碌于游戏厅的事务。
林婉清看着父亲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阿妹,你为什么总是避开我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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