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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太担心的道:「隔山隔水的,要去拿也不方便,和人家说好的只要一次的钱,再说肖莉一个人在南方也不容易,得挨多少打呀?」
李老爹磕着烟袋道:「打了就好,就怕这女人好日子过惯了,变了心不肯回来了,那你一分钱也要不到了!」
李斌道:「那婆娘敢不回来,老子照死雷她,来年春天,孙老板来进山货,托他带个话,要肖莉再弄一万块钱回来!」
李老爹道:「算了吧,你还是省省吧!你张口就是一万,当钱是纸呀?他娘说的对,还是省点用吧!那一张是一百的,二、三十张就是两、三千块钱,对于我们山里人来说已经不少了,之前那些人情没办法,以后再有人来,就说钱花完了,打死也不要给他们了!」
李老太道:「说得好听,有人找你们爷儿俩耍钱,你们能不去?」
李斌道:「耍钱又不是只输不赢的!」
李老爹附合道:「小斌子说得对!其实我觉得我赢的次数还是蛮多的!」
赵江波背着个手,老人头似的走进朝天宫,今天是星期天,古玩市场地摊照例出摊,虽则是个阴天,寒漆漆的有点冷。
「南有朝天宫,北有潘家园」,不但是南京本地,周边省市的古玩贩子、铲地皮的、倒斗的、掏老宅子的都喜欢往南京跑,集中地就是朝天宫。
这世上有鬼又有神,只是凡人分不出,九十年代还没有进入全民收藏的年代,地摊上最能淘到好东西,别看大多数摊位都是假货,但也时常能看到一个摊位上的货全是大开门的,就看你长没长眼睛,认不认识东西了。
无独有偶的是,就在赵江波在南京朝天宫大肆淘宝的同时,北京潘家园也有一个淘宝高手,唤做耿宝昌的,也在疯狂拣漏,而其身份也同赵江波一般,非常不起眼,只是故宫的一个小小杂工,短短数十年,给他淘到了三千多件大开门的古瓷,后来全捐给了国家。
按惯例越是到年关,好东西就越多,赵江波一进朝天宫大门,就看到一串一百零八颗的老珠子,颜色赤红,表面暗,灰蒙蒙的卖相非常难看,摊主是个安徽人。
赵江波似是无意的蹲下来,现还有好货,随意拨弄了一下,又拿起一串同样灰蒙蒙的珠串:「老板,给个价呗!」
「两千!」安徽人道。
赵江波站起来就走。
「唉--唉--!你倒还个价啊!」安徽人急了,好不容易有个问价的,而且看样子还是雏儿,似乎好宰的很。
赵江波道:「你乱起价,要我怎么还?要我还价也行,你好好说话!」
搞古玩玉器的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开价没有一个不离谱的,是凡行里的老手到古玩玉器店摊淘货,听摊主报价后,都要先砍一个零,然后再打折,否则就给人当成大头宰了。
安徽人听他这么说话,只得叹气道:「好吧好吧!两百,你拿走!」
赵江波拿起两串珠子,安徽人急道:「我是说两百一串!」
赵江波道:「懒得和你啰嗦,两百拿你一串破珠子,这个是搭头,否则我都不要了!」
九十年代初,两百块钱已经不少了,大部分工厂的职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两百块钱左右,更是很少人拿着微薄的工资不去养家而是来淘这些没用的玩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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