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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开弓面面相嘘,罗祥道:「万事听人劝,算了,我们认输!」
赵江波笑:「那好,投降算起义,说了这次是一把定输赢,这样算算,你们两个总共欠我七百四,都说投降算起义了,把零头给你们抹了,总共欠我七百块钱,说吧?写欠条还是用什么东西做抵押?」
罗祥、罗峰对看一眼,罗祥道:「写欠条,我们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赵江波笑道:「这次写一张七百块钱的欠条,我把先前的条子全还你,一大把条子拿在手上怪麻烦的!」
罗家兄弟这方面倒也光棍,果然写了欠条,签名按手印后,递给赵江波。
罗祥苦笑:「我们欠钱我们不赖,可是七百块钱真的太多了,我们一年都还不起!」
赵江波接过条子看了一遍,折迭起来收好,把先前的条子还给他们,笑道:「虽说是家门口,但亲兄弟明算账,若是这样的话,我只有把它买给普利寺陈秃子了!」
普利寺现在荡然无存,只留个地名,不是老城南人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陈家就住在普利寺和关帝庙之间,靠近普利寺,所以叫普利寺陈家,一墙之隔是马家,靠近关帝庙,所以叫关帝庙马家。
这两家祖上也是高门大族,城南关帝庙在旧社会是个繁华的所在,三教九流的聚集地。闹长毛贼时,陈家逃到了上海,现在住的是他的疏族,当兵回来的兵痞,唤做陈九章,在老宅里聚了些昔日的战友和附近的活闹鬼,成立了一家保安公司,专门替人讨债,自比单雄信,号称铁肩担道义。
罗家兄弟齐声道:「千万不要!」
罗祥劝住激动的弟弟,苦着脸道:「赵家的兄弟,你那样做的话,不到一年,这张条子上的钱就会变成七千甚至一万,从小玩到大,不带这么坑我们的!」
赵江波道:「那你说怎么办?」
罗祥道:「你小时候不是眼馋我们的蛐蛐罐吗?不如我们拿这个抵债,你看怎么样?」
赵江波翻眼:「老子今年都二十了,哪还会再玩蛐蛐?再说了,就一蛐蛐罐,能值七百块?我拿十个给你,你们给我七百块怎么样?真当我呆啊?」
罗峰实在不愿意赵江波把欠钱作价卖给陈九章,砸巴砸巴嘴道:「正好今天我爸妈不在家,你跟我去我们家,看中什么拿什么,拿到能值七百为止,你看怎么样?」
赵江波犹豫道:「你们两个驼子,不会打我闷棍吧?」
罗祥道:「怎么可能!」
赵江波道:「那好吧!」
罗祥、罗峰心里苦,看来家里才买的那个三洋录放机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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