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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大门不迈一步,才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你要我排两小时的队就做一个核酸?你踏马逗我呢。
我没将粗口说出来,就心中一万只秘鲁地区的“草泥马”奔腾而过。但喊叫声太大了,排队的人普遍看了过来,包括最前排的医护人员,其中一个从远处偏开队伍的遮挡瞄了我好久一会儿,然后气势汹汹的大步往我这边走来……
距离挺远的,我看不太清楚也不确定医护人员是不是冲我来的,搞得我有点紧张的东张西望,好像这个冲过来的人是要抓我去“浸猪笼”似的。
直到这个医护人员在我面前停下来,我才稍微表现得自然一点,因为,这个医护人员是个女孩子……
“你口罩呢?”她穿着很普通的休闲服,左边手臂围着一张红色的志愿者袖标,什么身份一目了然。
“没戴”我随口答应着。
她态度一下子更加强硬起来,但声线没什么底气,甚至可以说是稚嫩:“没戴……你知不知道现在疫情形势有严峻?你一句没戴就好了?你有病就算了,别传染给别人,你……”
她霹雳吧啦给我一通说教,前面那句我挺认同的,也知道她说得对,却不知是不是那句“你有病”刺激到我了还是怎么,我情绪急躁了,忍不住跟她理论起来。
就这样在旁人看闲的目光下对涉了几分钟,珂姨插话道:“林林你先回去戴口罩,别让其他人看笑话了……”
我不服气,还想和这个志愿者“交流交流”的,结果见欣欣姐默不作声的从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我只好作罢了,接过钥匙后小声骂了句“Fuckyoumama”就自己离开队伍了……
下楼梯的时候,想着核酸不会这么快做完,突然童心未泯的想在小区内逛逛再回去戴口罩,于是调转方向往旧社区走去,走着走着……见到凉亭阁楼长廊有十来个老人围着不知道在聊什么,在这个人迹罕至的疫情大环境下可谓是相当热闹了。
我好奇心使走过去挤进人群里,见石凳对位分别坐着两个老者,圆凳上放着一象棋棋盘,右手边的老者愁眉苦脸的,明显要输对面一筹,并且想不到对策。
“隔山打牛上炮保将军啊,还用想?”我对坐在右边的老者指点道。小时候我就很喜欢和小区里的老人下象棋,从学会象棋至今一次都没输过,对此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老者抬抬头看我再看棋盘,若受解惑的表情,脸上是放松了,就是迟迟不见其举动,我见状恨铁不成钢的“啧”的一声,在另一个石凳坐下,自顾替他下起了红色棋子,对位的老者见我胸有成竹的样子,也认真的动起绿色的棋子。
然后……然后对位的老者就输了,我不知道老人下象棋是不是都爱耍赖皮,小时候和我下棋的老人每次输了要么悔棋,要么就拉着我一直下,这个老者也一样,输了不服气说什么重新开始才公平,拉着我和他再整几局,我自然是应战的……轻松的光阴总是荏苒,回到住宅区的时候都快下午了。
和老者下棋n多回合一回没输,我免不了一阵得意洋洋,高兴的吹着口哨打开门,可进门迎接我的,是欣欣姐和珂姨疑重的脸色——欣欣姐单手扶着沙靠背,珂姨坐在沙上拧头看我一下便沉着个脸庞,她们前方是个6o寸大电视,播放着我从不关心的城市新闻。
我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忙收起轻率的态度,冲这母女俩道歉说:“欣欣姐、珂姨,我我……我下棋忘记时间了,核……核酸明天再做?”
欣欣姐沉默着不回话,柳眉轻皱,渐渐垂头不再看我,而珂姨更奇怪,莫名其妙的喟然叹了一声,坐在沙上也不回头,不绝如缕的道:“婉芙那里出事了……”
我心猛地一颤,鞋子都没换就快步走到沙前,冲珂姨问道:“我妈妈怎么了?”
珂姨料不及我会这么大反应,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告诉我情况,垂头作思考状,但我却急得等不了,转而抓紧欣欣姐的手,一个劲追问:“我妈妈干嘛了?欣欣姐?怎么了啊?”
“你别这么紧张”珂姨理清了思路,慢慢吞吞的解释说:“就是婉芙那里也有疫情了……新闻里说她感染了……你放心,现在感染了最多个高烧,很快就没事的……”
顺着珂姨话里的意思,我看向前面的大电视,屏幕里出现一张妈妈在家乡平楼间散步的半身照,标题内容是:(史上最美财务部长身怀严重肺炎,被困某某某农村,回归华海市执岗遥遥无期)媒体大多时候就是这么夸张,怎样的字眼能够吸引人就用什么字眼。
怪不得妈妈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原来是感染了。搞清楚情况的我心里放松了一些,大家都打了疫苗,平日里母上大人也很懂得照顾自己,外婆那边又有不少的护士,我确实不用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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