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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于怀鹤俯身扣住了归雪间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身边拉,然后坐在了床沿边。
归雪间怔怔地望着于怀鹤,还没反应过来,“哦”了一声。
于怀鹤抬起手,掌心凝聚着灵力,贴着归雪间的湿衣服,缓慢移动着,将水汽烘干。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与衣服接触的只是灵力,但归雪间是个人,不可能完全遵从于怀鹤的意思,像是能随意拨弄的物件,要烘干全身的衣服,难免会碰到身体。
碰到肋骨的时候,明明隔着衣服,却还是很痒。
归雪间没忍住咬了下唇。
于怀鹤的目光似乎很平静,漆黑而深沉,落在归雪间的脸上,像是在问他又怎么了。
……这次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归雪间装作没有看到,更加配合,想要赶紧将衣服弄干,琢磨着怎么将消息传给于怀鹤。
用说的,总不太妥当,不知道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魔族是否能听见,他还不能确定。
他可以用身体将外面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写给于怀鹤看,这样似乎比较靠谱。
布料很薄,干起来快,头发却很浓密。
归雪间跪在床上,撑着手臂,身体半斜着,脑袋偏向于怀鹤那边。
于怀鹤看着他,问道:“不累么?”
归雪间眨了下眼,不是很明白。
他伸出手,贴着归雪间的脊背,力道不大,但是将归雪间往下压。
动作慢条斯理,却不容抗拒。
归雪间尝试着拒绝:“这样你也会被弄湿。”
于怀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归雪间在说什么傻话:“待会就干了。”
也是,于怀鹤是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并不像他这么脆弱,这样的天气,被水淋一会儿都要生病。
归雪间慢吞吞的躺了下来,枕在于怀鹤的腿上,仰头看着这个人。
从这个角度看,于怀鹤的轮廓很深,神情算不上冷,有一种莫名的认真,和他平时练剑时有点像。
归雪间能感觉到于怀鹤的手指在湿漉漉的长发间穿梭,无名指很轻地搭在自己的后脖颈。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于怀鹤又一直在用灵力,体温比寻常时候高,归雪间的脸也变热了。
他抑制不住地想要动弹,歪了下脑袋,脸颊贴到了于怀鹤的剑柄,实在很冰,瑟缩了一下。
于怀鹤的动作一顿,左手摘下佩剑,斜靠在床尾。
湿了的长发宛如生长的藤蔓,会柔韧地裹挟着攀缘的对象,此时此刻正密不透风地落在于怀鹤的膝间。
归雪间像是有点不舒服,怕掉下去,所以伸手搭在于怀鹤的腿上,手指也埋在长发中。
他对于怀鹤讲起今天发生的事:“我在窗边歇着,看到一个小孩掉到河里,就去救她。不小心跌进水里,浑身都弄湿了。”
同时,也悄悄抬起食指,在于怀鹤的掌心中写下一个字。
“水。”
这么写,辨认起来实在不大方便,但归雪间觉得以于怀鹤的感知能力,一定知道是什么。
于怀鹤在归雪间的指间按了一下。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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