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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等舱有不少其他客人,交谈起商务事宜并不方便,因而喻橖和傅严知只互换了名片,并无多余的有关生意上的聊话。喻橖知道自己能被傅氏老总知晓,多半也是经由爱人戚枕檀的缘故。若是换作创业最初的那段日子,他估计心有不甘甚至还有些火冒三丈,如今却没了当年那种固执要强的脾性。他很清楚那时候自己是出于自尊心才如此敏感,爱人每次面对他的这种心境,从来都是包容和疼惜,没有哪一次和他置过气。
枕檀的就是他的,他的也就是枕檀的。相伴这么多年来,他们早不分你我。
傅氏老总主动抛来橄榄枝,他作为一个商人,没有不接的缘故。
喻橖从傅严知的口中得知了其爱人的名姓,又听闻对方是绒城大学的中文系博士在读生,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点歆羡的笑来。绒城大学的中文专业享有盛名,喻橖高中时梦寐以求的大学便是绒大,但后来却果断报了凰城大学,原因无他,只为戚枕檀。高中时戚枕檀为了他放弃理科,心甘情愿入文,喻橖始终心怀感动,怀着小心思在床榻上撒着娇,从被自己撩得意乱情迷的爱人嘴里套出高考目标,此后凰大为他源源提供了不懈奋斗的动力。
明愁腼腆羞赧,但和喻橖谈及文学时,却两眼放光,一改之前的拘束。两人就新月诗聊了聊,因为喻橖的兴趣是现当代文学,对此还有些研究,直把精修古代文学的明愁讲得频频点头。一趟谈话下来,两人简直一见如故。
一直充当听众的傅严知笑着揉了揉明愁的头,明愁兴奋完后,脸红扑扑地顺势把脑袋埋进了爱人的颈窝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愁愁登机时本来情绪还有些低落,我怎么哄也哄不好,现在看样子已经无碍,这还得多亏了喻先生。”傅严知语带真诚,任谁听了都能嚼出这里头满满当当的疼宠味儿。
傅严知这次外出要在渠市待上一个月,一向和他如胶似漆的明愁哪里受得了这么久的分别,难得向学院休了假,执意要做他的可爱小尾巴。傅严知本就舍不得他,见他跟来,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哪知明愁到了机场,就开始情绪异常,面色一片惨白。傅严知明白他单单看到“渠市”二字就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了那些久远的沉痛往事,怜爱地抱着人又亲又哄,想了想还是建议明愁回去,可明愁又眼红红地说不肯。自大学毕业后他就没再去过渠市,像是在刻意逃避。尽管过去的伤疤早已经被他的主人抚平,但听到熟悉的地名,明愁还是抵不住大脑的自然反射,内心的恐惧和慌乱又逐渐上泛起来。直到进了机舱,才稍微平静了一点。方才和喻橖聊了一阵,明愁满脑子都被文学评述占据,现下是一点儿负面情绪也没有了。
喻橖不了解他们,只觉得他们的相处看起来温馨又和谐,因而忍不住又想到了自家的爱人。他看着手上的戒指,想着回来后就告诉戚枕檀,他们再别把这件物什摘下了。戴上了,就是一辈子。
比互换戒指更富有情趣的事,他和戚枕檀可以有很多。
喻橖这次来渠市出差是为了谈投资,合作对象是顾氏科技。他知道只拘泥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算明智之举,因而有意识地在多方面开拓新领域。
顾氏的现任总裁是位年轻女性,本名顾窈,但她说自己的名字听上去有些拗口,便让人唤自己的英文名Cherry。听闻她在凰城有一座自己的庄园,装潢是很纯粹的巴洛克风格。
翌日的合作交涉进行得很顺利,Cherry没等喻橖开口,率先发出晚餐邀请。她生得风情万种,属于入骨妖媚的美人,行事却干脆利落雷厉风行,让喻橖心生钦佩。不过,念在对方是位女性,又不知其情感状况,喻橖始终有意与她保持距离,显得极为绅士礼貌。
和助理们回到酒店时已经快到晚间九点,喻橖接到戚枕檀的来电,那人听说合作方是异性时,险些暴跳如雷。
“她多大了?谈恋爱了没有?结婚了没有?”
喻橖哭笑不得,猜到他肯定正在吃醋地噘嘴:“只是双方共同吃个饭而已。我哪里管人家这些私事。”
戚枕檀在那儿故意哼哼。
“好了,老公。”喻橖压低了声音,红着耳根避开周围路过的住客,只身走到酒店后方种满绿植的庭院,语气温柔,“吃饭了吗?”
戚枕檀像是在忙着翻找什么东西,含含糊糊地接话:“还……没有……”
喻橖一看腕上手表的时间,眉宇一竖,语气严肃了些:“枕檀,你怎么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
那头顿时停了手上的活儿。
“宝宝……”戚枕檀赶紧讨饶,然而很快,喻橖听到那头有玻璃杯碰碎的声音,当即心头一紧。
“枕檀?!”
只听电话那边一阵手忙脚乱。
好一会儿,戚枕檀的声音才又凑近,破天荒带了点窘迫:“心肝……刚才听你说和异性去吃饭,我太激动,不小心把水打翻在文件上了……后来听你生气,忙着收拾,手又滑了……”
喻橖没忍住扑哧一乐,但反应过来自己有幸灾乐祸的嫌疑,很快正了神色:“有没有哪里受伤?玻璃碎片千万别徒手去拿。”
戚枕檀低低一笑,声音很是性感磁沉:“不凶我了?”
“我哪有凶你。”
“我知道宝贝关心我,只是今天的工作还没处理完。”
“那也不能耽误了身体。”喻橖顿了顿,“我给你叫个外卖,想吃什么?”
“没关系,老公待会儿就出去吃。我向你保证。”
喻橖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两人又随随便便聊了一会儿。
“出差还顺利吗?”戚枕檀问。
“嗯。”喻橖找了个凉椅坐下,抬头看了一眼天。渠市的天比凰城要灰蓝一些,到了夜晚,天上的星子缀满山峦,低垂得仿佛随时能抖落下来。
难得环境幽静,气氛恬淡,哪知下一秒戚枕檀的话题就拐了个弯:
“宝宝的小穴疼得还厉不厉害?”
喻橖这次长了教训,听筒再没开那么大,面红耳赤地驳斥:“住嘴,色胚。”
“老公是在认真地关心糖糖。”戚枕檀委屈巴巴。
“你这人向来没个正经……话到了嘴边就全成了赤裸裸的性骚扰。”喻橖没好气地回绝。
戚枕檀在那边笑:“我只喜欢对你性骚扰。宝宝记得抹一下药。”说着叹息了一声,“……真想帮你涂,昨天临走前你那里都被我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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