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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心跳几乎震破耳膜,简觉深没出息地肌肉僵直,呆呆地看着阙眠,舌头舔舐唇瓣,挤出一个干巴巴的单音:“啊。”
“这个呢?刀伤?”素白的手指悬停于左胸,用力戳下去,抵出一个浅窝,阙眠说,“离心脏很近,简哥,你和死神擦肩而过。”指尖摁住肋骨,他漆黑的眸子里毫无笑意,流动着令人心悸的波光,“之前在香山泡温泉的时候,我就留意到了这些痕迹,现在我隐约猜到了它们的来头。”
和死神擦肩而过也没现在这般窘迫,简觉深咬牙,下颌线紧绷,竭力遏制本能的冲动:“没你想的那么……”
“还有什么,这个?”阙眠打断简觉深的解释,右手落在他的腰间,慢条斯理地画一个圈,圈住十字疤痕,“你们帮派的纹身?还是某场战斗的纪念章?”
“不是。”简觉深额角冒汗,他握住阙眠的手腕,轻轻拿开,臊眉耷眼地求饶,“别欺负哥哥了,好不好?”再忍下去要出大问题,他头也不回地冲进卫生间,打开花洒,凉水浇灭熊熊火焰。简觉深决定回国第一件事,是预约男科体检。
阙眠倾听盥洗室哗啦啦的水声,指尖轻捻,似乎怀念热烫的体温和滑腻的薄汗。简觉深的纵容催生了肆无忌惮的控制欲,野心膨胀,无边无际,如弥漫扩张的菌群,推着他持续侵占简觉深的过去和未来。
没谈过恋爱的阙老板并未意识到自己出界的行为和过分的霸道,也没有第二个亲密至此的朋友告诉他,“正常人”不会扒朋友衣服逼问隐私。
况且,简觉深也扒过阙眠的衣服,扯平了。
简觉深洗了个长长的澡,热气蒸得他脸颊通红,头脑发蒙,几乎以为刚才是一场梦。他拉开门,和坐在沙发上的阙眠对视,下意识移开视线,说:“到你睡觉的时间了吧?”
“嗯,一会儿睡。”阙眠低头敲键盘,“处理点儿事。”
“什么事?”简觉深犹犹豫豫,想挨着阙眠坐下,又怕这小子搞刑讯逼供,坐别的地方,他又舍不得。原地转了两圈,他心一横,落座阙眠身边,下巴搭在阙眠肩上,鼻尖不经意擦过圆润的耳垂。
“项少凯,何导说他频繁翘班,常常找不到人,耽误拍摄进度。”阙眠说。
“项少凯不是杀青了吗?”简觉深问。
“室内戏杀青,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外景戏。”阙眠说,“实景拍摄比特效的质感好得多。”他敲打键盘,“我跟何导说,九月底回国我去找他。”
“他们在哪取景?”简觉深问。
“广西阳朔。”阙眠说。
“我跟你一起?”简觉深问。
“不行,你留在北京监制《星辰大海》的后期工作。”阙眠偏头看简觉深,“你总跟着我,都没机会做音乐。”他合上笔记本电脑,“我想听你的新歌了。”
晴天霹雳的坏消息降临,简觉深张大嘴巴,半晌说不出话。
“我去午休,你也休息会儿。”阙眠抱着笔记本电脑踏进卧室,独留简觉深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发愣。
下午一点,剧组召集人员,浩浩荡荡地前往圣卡尔洛剧院。鲜红的法拉利里,简觉深嘴巴不停地絮叨,劝说副驾驶的阙眠不要抛弃他,独自前往阳朔:“项少凯欺软怕硬,你弄不住他,我能。你信我,我去了,他绝对不敢翘班。”
“怎么,你在横店打他了?”阙眠问。
“没有。”简觉深委婉地掩饰,“吓唬了一下。”
“怎么吓唬的?”阙眠好奇地扒拉简觉深的胳膊,“你吓唬我一下。”
“我哪吓得住你。”简觉深说,“活祖宗。”
阙眠手肘搭在车门上,目视前方,唇角微翘,抑制不住的得意。
到达剧院,简觉深追着阙眠问:“我能去吗?带我呗,眠眠,求你了。”
“不带。”除了阳朔,阙眠还想去一趟云南保山看翡翠原料,定制手镯,自然不能带简觉深。
“各位,注意啦!”袁洽拍手吸引众人注意,“老板也要参与街头乐队的表演,助理不能参与。”她指向墙边的钟表,“现在是下午两点,等到下午四点,老师结束授课,大家自选街区表演,表演时长四十分钟。”
“开始吧!”袁洽说,“加油!”
“阙总。”邱景璋猫悄儿地溜到阙眠身边,伸长脖子,“您会乐器吗?”
“会一点吉他。”阙眠说。
简觉深诧异:“你什么时候学了吉他?”
“你的吉他放在墙角落灰,我怕浪费,抽时间学了一阵。”阙眠说,“原本也想学小提琴,工作忙,放弃了。”
“那您上手六弦吉他肯定快,我会笛子,令哥会手风琴,齐姐……”邱景璋看向齐天薇。
齐天薇微笑:“三角铁。”
“齐姐可以帮我们吆喝。”邱景璋尽力打圆场,但只圆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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