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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觉深坐在床头,反复翻阅母亲传授的经验书,回忆和阙眠相处的细节——他悲伤地发现,欲拒还迎的是阙眠,欲擒故纵的也是阙眠。而努力学习勾引技巧的自己,在阙眠这种天赋型选手面前,被钓得毫无反击之力。
一阵清幽的香气溜进门缝,钻进简觉深鼻腔,他抬头,阙眠套了件松垮的灰蓝衬衫,拎着一块毛巾走进卧室。
“我忘了拿睡衣,简哥,穿一下你的衣服。”阙眠转身坐在床边,将毛巾递给他,“可以帮我擦头发吗?”
“可以可以。”简觉深接过毛巾,脑海中回荡着“阙眠穿着他的衣服”,嘿嘿,阙眠穿着自己的衣服!
手指犁过浓密细软的发丝,丝丝缕缕的柚子香气惹得人心浮动,掌根擦过柔韧的耳廓,阙眠垂着眼昏昏欲睡,简觉深轻声哄着:“别睡啊,擦干了再睡。”
阙眠脑袋晃动,无意识蹭弄简觉深的掌心,小声说:“好。”意识沉入梦乡,他不记得怎么躺在床上,又怎么盖上的被子,大抵都是简觉深做的。
简觉深接住软倒的阙眠,八个小时的飞机和两个小时的高强度会议,已到达阙眠精力条的极限。怀里的兔崽子眉眼舒展,睡相安稳,全然信赖的模样任人索取。简觉深不禁贪婪地凑近,再近一些,鼻尖轻贴阙眠的脸颊,呼吸交融,密不可分。
阙眠注重养生,皮肤是健康的白皙莹润,像上好的羊脂玉,刚出浴室而透着浅淡的粉。简觉深的眼神落在厚薄适中的唇,他喉结滚动,不由自主地吞咽唾液。他从不是正人君子,十年的西西里生涯教会他伺机而动、趁虚而入,几乎蹦出胸膛的心脏催促他赶紧行动。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第一个吻,颤颤巍巍地落在阙眠唇角,一方屏气凝神,一方沉睡酣然。阙眠濡湿的唇瓣晃花了简觉深的眼睛,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脑内的蘑菇云炸飞了道德,一不做二不休,他索性不去想,只是肆意地品尝。
清晨七点,闹钟准时叫醒阙眠,他迷蒙地睁眼,右手边的床铺空空荡荡,卫生间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简独芳在厨房做饭,听见拖鞋趿拉的脚步声,她回头:“眠眠……”视线扫过阙眠异常红润的唇角和锁骨深红的印记,她若无其事地找补,“老房子这点不好,蚊子多,你看这快入冬了还有蚊子呢。”
“蚊子?”阙眠纳闷,“没有啊,我昨晚睡得很踏实。”
“冬蚊子咬人不疼,哈哈哈,被咬了没感觉的。”简独芳暗骂简觉深缺心眼,不敢光明正大的表白,净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怪不得大清早洗澡,估计抱着眠眠啃了半宿。
“哦哦,怪不得。”阙眠说,“您需要帮忙吗?”他捋起袖子,“我帮您擦灶台。”
“不用,你看着锅,别烧糊了。”简独芳说,“我看看你哥咋洗这么久,在卫生间造火箭啊。”她反手阙眠关在厨房,咣咣咣敲浴室门,“简觉深!开门!”
“妈,我吹头发呢。”简觉深手持吹风机拉开门,被简独芳踹了一脚,“哎呦!您干嘛!”
简独芳伸手拧简觉深的耳朵,压低声音威胁:“好好吹吹你脑子里的水!我看眠眠的脖子,还以为大冬天有蚊子,敢情你是那只大蚊子!”
简觉深赶忙关门:“嘘嘘嘘嘘嘘……”
“嘘个头嘘!”简独芳气得头疼,“我昨天说那么多白说了?”
简觉深理不直气也壮地嘀咕:“我不会啊……我听不懂也做不到,我太笨了。”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货!”简独芳出离愤怒,“你的脑袋是装饰吗!”
阙眠侧耳倾听卫生间里吵吵嚷嚷,不知简独芳和简觉深闹了什么矛盾。灶台上的奶锅咕嘟咕嘟冒烟,他关掉火,决定去劝架。
“咚咚咚。”阙眠敲响卫生间的门,“简哥,简阿姨,吃饭了。”
“哎。”简觉深开门,看清阙眠脖颈明显的绯红印记,眼神心虚闪烁,“你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阙眠说,“你洗好了吗?我想刷牙。”
“好了好了。”简觉深侧身让路,没话找话道,“昨晚有蚊子,没吵醒你吧?”
“没有。”阙眠对着镜子,扬起脖子,指腹拂过锁骨上连片的红,“不痒,应该不是蚊子咬的。”他疑惑地皱眉,吓得简独芳和简觉深同时屏住呼吸,“可能是过敏?奇怪,我很少过敏。”
简独芳说:“也许是灰尘过敏,简觉深,去把床单被罩拆了扔洗衣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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