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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说让我不要再来了?”
“我后悔了,”他抱住陈志清的脖子,“你别走了。”
陈志清没搭理他,将他的手拿下来,放到自己的西裤上,看着他说:“帮我拉起来。”
他呼吸一窒,身体立马就起了反应。
陈志清看在眼里,却并不碰他。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替陈志清拉上拉链,正想再说些什么,车窗就被人敲响了。
陈志清摇下车窗从大刘手中接过衣服递给他。
衣服穿好之后,刚才那点旖旎的氛围也渐渐消散殆尽,陈志清看了他一眼,说:“去吧。”
“那我走了。”他站起了身。
“嗯。”陈志清应了一声。
他伸手准备拉开车门,手刚刚碰到门把手,他就转身扑过去,扑到陈志清身上,吻住陈志清的嘴唇。
陈志清笑了笑,抱住他的腰回应他。
他说:“老东西,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许养别人。”
“我看你是屁股痒了。”陈志清用力咬了一口他的舌尖。
他吃痛地“嘶”了一声,将陈志清抱得更紧。
无论在何时何地,陈志清的吻总能让他手脚发软,他又控制不住地小声呜咽起来,陈志清这才放开了他。
他的唇边已经流下了唾液,陈志清抬手替他擦掉,说:“不拍戏的时候离那个方连山远一点,听到了?”
他突然想起方连山上午的反应,立马心虚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下午的戏份依然是跳脱的,跟之前拍得完全不是同一个场景,原本他还担心再次跟方连山一起搭戏会尴尬,没想到下午拍摄的全部都是他和刘黎的戏份。
王安忆曾经在《长恨歌》里说,流言是上海弄堂的又一景观,虽然算不上是历史,却也有着时间的形态,是循序渐进有因有果的。
这因果放到文娟和小也母子两人身上,似乎也是理所应当,一个漂亮的寡妇,一个异于常人的孩子,放到流言滋生的弄堂里,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个时候的弄堂和现在还不一样,那时候更加拥挤,也更加喧闹,厨房设置在石库门的外面,木板搭起来的简陋小棚子,到了饭点,家家户户支起灶台来,整个弄堂里都是油烟的香味。
这个时候往往也是流言滋生的绝好时机,各家各户的女主人们一边炒着菜,一边交流着不知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那景象,好不热闹。
文娟很少参与这些交谈,她知道这些女人不喜欢自己,她更知道她自己本身就经常是这群女人话里话外的谈资。
只不过平时她们还会在背地里悄么声地议论,今天却有些不一样,邻居家那位早已看文娟不顺眼的女主人竟当着文娟的面就碎起嘴来。
邻居家的女主人姓黄名丽,长得人高马大,还有一副大嗓门,弄堂里经常能听到她吼自家男人时的打骂声。
黄丽将锅中的菜盛出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轻飘飘地瞥了文娟一样,对隔壁那家女主人说:“小慧啊,你有没有听隔壁那条巷子里的人说,说我们渔阳里出了一个专门勾搭有夫之妇的老狐狸精,还说那女人一大把年纪整天却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夜里专门爬那些结过婚的男人的床呢。”
隔壁家的女主人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偏偏却做出一副惊讶的嘴脸,“喔唷,我没听说过啊,你说的是谁啊?”
“还能是谁啊?”黄丽的声音更大了,“咱们这弄堂里哪一家是没有男人的,哪一家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是谁呗。”
文娟并不理会她们的冷嘲热讽,将锅中的香菇青菜盛进盘子里,端起盘子就要回屋。
黄丽却得寸进尺地走过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黄丽人高马大,文娟哪里能挣过她,只能狼狈地被她拉到了门外。
黄丽说:“哎,文娟,你别走啊,你觉得这是说谁呢?”
这边的争执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许多人的视线都汇聚到了这里,文娟甩也甩不开,走也走不掉,抬起头冷冷地看了黄丽一眼,说:“我怎么知道?”
“你会不知道?”黄丽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候从里屋里突然冲出来一个瘦弱的少年,打断了她的话音。
少年手里端了一盆水,冲着黄丽的脚下就泼了过去。
“喔唷,小赤佬,你做什么呀你?你神经病啊!”黄丽惊得跳了起来,指着小也破口大骂。
小也将文娟拉到自己身后,恶狠狠地瞪着黄丽,“这个家里有男人,以后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家的厨房给烧了。”
“喔唷唷,你烧啊,你烧啊,我怕你啊?整天阴恻恻的一句话也不说,一家子怪种,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们!”
黄丽还想冲上来拉扯,她家男人程磊听到争吵声赶忙从屋里跑出来,拦着她的腰将她往屋里拖。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黄丽本来就觉得自家男人对文娟有意思,这会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脚并用地踢打起自家男人,“你拦我干什么?!你拦我干什么?!你不帮我你帮那个老狐狸精,你想死是不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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