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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安一时没认出是谁,蔺逸却低低“啧”了一声。
他按下开关,玻璃缓慢下降,贴在上面的脑袋差点扎进车子,蔺逸用手一推,拧着眉说:“白板你怎么在这?”
未满二十的白板脸上还在冒青春痘,被玻璃一搓红彤彤的,他没说话,下巴依旧掉着,眼珠子在周若安和蔺逸身上来回切换,一脸的不可思议。
蔺逸叹了一口气,一扣开关,又把玻璃往上升,白板终于反应过来,扒着玻璃缝往车里送声音:“我我……我我跟原来的哥们儿到附近收债,我就看着不动手,凑个热闹,看到你的车停在路边,就……”
“回酒吧,别跟着收账的混。”
过了最初的尴尬,周若安又恢复那副冷淡的神情,他自然希望与蔺逸的这点脏事儿能烂在肚子里,但既然被人撞破,也只能咬着牙云淡风轻,毕竟被人逼着弄上床,说出去没脸又掉价。
他嗤的一笑,讽刺两个人:“你之前不就是收账的,他不就是跟你混的?鞋底的屎还没蹭干净呢,倒嫌弃起别人臭来了。”
白板还在震惊之中,被周若安挤兑也没吱声,蔺逸就像在听情话,手指勾了一下周若安的指尖,问他:“我把你送到哪儿?”
周若安还没说话,车子后面就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白板回头一看,面色骤然紧张,扒着玻璃缝说:“哥,他们打起来了,那些收账的原来都是跟你混的,你管不管啊?”
蔺逸看向倒车镜中的人影,推开车门:“我过去看一眼。”他对周若安说,“很快,等我。”
白板没去,站在车外搓着裤缝,一眼一眼地瞟向车内。
周若安翻出烟叼在嘴里,点燃,落下车窗,架着手肘弹烟灰。
烟灰落在白板的鞋上,周若安扬了扬手:“远点。”
白板应了一声,迅速钻进车里,坐在后排支支吾吾:“那什么,你和我哥啥情况啊?”
周若安咬着烟一乐:“能有什么情况,都是哥们儿,亲个嘴又怎么了。”
白板足足噎了一分钟,手心搓着膝盖向后撤了撤身体:“瞎胡闹,哥们儿之间怎么可能亲……那个。”
周若安摘了烟向后座瞄了一眼,端的像看没见过世面的土狗:“哥们儿怎么就不能,看录像上头了互相手一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啊?”白板双手从下巴搓到脑瓜顶,“真这样吗?”
周若安肚子里自吞苦水,表面却又浪荡不羁:“真,哥们有需求,借他亲一口怎么了。”
白板脸色有些发白,缩着脖子吭哧了好一会儿,才悄声问:“我跟我哥关系也挺好的,他以后不会……也亲我吧?”
周若安咬着烟乐了起来,因为身体不断抖动,烟灰簌簌而落,他摘了烟,转头看向白板,目光悠悠荡荡地将男孩打量了一遍,愉悦地说道:“保不齐他下次就会跟你亲了,他亲的时候爱咬人,你得缩着点舌头。”
白板嘴一瘪,腮帮子一收,脸色更白了。
周若安心里舒服了不少,拿着拐棍儿推开门下了车,一手拄拐,一手夹烟,扬了扬手:“和你哥说,时间到了,恕不奉陪。”
……
蔺逸再次回到车上,白板打了个抖。
“周若安呢?”蔺逸问。
“走了。”白板没怎么记住周若安的话,寻思了一下才复述,“他说什么时间到了。”
蔺逸瞄了一眼驾驶台上的数字,轻轻“嗯”了一声。
他将所有车窗升起,让车子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白板上牙打着下牙,脊背几乎直不起来,他缩进了后排的角落,紧紧抿着发白的嘴唇。
蔺逸皱了皱眉:“你怎么了,不舒服?”
白板摇了摇头。
“白九放账册的保险柜你能开吗?”
“啊?”白板没敢张嘴,话闷在口腔里,“什么?”
“我探出白九存放账册的保险柜就在他别墅的卧室中,保险级别很高,你能打开那个保险柜吗?”
一听这话,白板松了口气,终于张开嘴说道:“白爷曾经做过保镖,对安防那套事情了如指掌,大部分保险柜我虽然会开,但是在层层戒严之下,我们根本接近不了保险箱,这事儿咱们干不了。”
蔺逸听了这话,坐正身体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也不是一点机会没有,干得了干不了总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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