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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杨容姬默默地回味着这个数字,五年前,潘岳十二岁,正是与自己订亲的那一年。也许订亲礼上他们初见之时,他刚刚经历过人生第一次的重大挫折,否则自己怎么会在他无可挑剔的举止之中,看出他深深埋藏的彷徨和苦闷?
温裕见她低眉不语,便继续往下说:“我父亲因为一番文字害了安仁,却不料两年前,父亲自己却因为一封奏疏得罪了大将军,被逮捕下狱。父亲性格偏执,在朝中竟无人相助,眼看就会有性命之忧。我无奈之下向二公子哭求,二公子便指点我去找了安仁。安仁文采高绝,很快以我的名义写了一封为父求情的表章,我誊抄之后请二公子转交大将军,不仅父亲免罪复官,我也被擢拔到二公子府上为官——安仁如此不计前嫌,鼎力相助,我们温家实在愧欠他良多,以至于我父亲到现在都无颜面对他。”
“其实于他而言,不过是做一件平常之事罢了,未必有你想的那么艰难。”杨容姬说到这里,见温裕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知道他是觉得这番话太过犀利凉薄,便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潘公子其实并不怪令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他当时少年得意,难免恃才放旷,就算没有令尊进言,大将军迟早也要将他赶走。而他后面帮你,固然是一番善行,却也因为他自负高才,满腹文采若不能横溢而出,只怕他自己也会憋出病来。所以你只要真心赏识他的才华,他必将你视为知心好友,说配不配的,反倒生出嫌隙。”
“真的是这样吗?”温裕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素衣少女,却渐渐被她通透的目光所折服。他不知道杨容姬凭什么对潘岳如此了解,可他心中背负了两年的重担却果真渐渐卸了下去。
这位杨小姐虽然神情冷淡言语刻薄,却可以称得上是安仁的知己,怪不得安仁他……温裕还没有想清楚杨容姬和潘岳的关系,忽然茅舍的大门被人一把推开,孙登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指着温裕的鼻子吼道:“你刚才给他说了些什么?我早上切他的脉象还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可现在却双手脉象俱缓,又回到忧思过度,脉结伤脾的老路子上!”
“什么?”温裕猝不提防,吓得后退了一步,“我不过是告诉安仁一些洛阳的消息……”
“我想起来了,刚才你说你是从舞阳侯司马攸那里来的吧?”孙登一改平时的和气,气鼓鼓地冲着温裕继续吼,“如果不想让檀郎像嵇康一样死于非命,叫你们那个倒楣的二公子离他远一点!千百年老天才生一个檀郎,别让他给害了!”
“孙仙人!”原本躺在床上的潘岳听到孙登的话越说越激烈,忍不住撑起身子,面红耳赤地道,“如果您再诋毁桃符,潘岳也不敢再居留此地了。”
“我哪里是诋毁他,我说的不过是实话而已。”孙登看了看被激怒的潘岳,又看了看一脸抵触的温裕,冷笑道,“大将军要当晋王了,这世子的人选也很快就会决定,你们心里盘算的,就是这件事吧?我告诉你们,不用再想有的没的,这世子的人选其实早已注定,自然是大公子司马炎,不可能是他司马攸!”
“不会的!”温裕脱口而出,随即寻求盟友一般望向屋内的潘岳。而潘岳虽然没有开口,纤长的手指却不由自主抓住了身下的床褥,想要支撑簌簌抖的身体。
“否认有什么用,事情是明摆着的。”孙登目中无人地解释,“司马炎是嫡长子,司马攸再怎么受宠,也早已过继给了伯父司马师。如果你是司马昭,你是希望后代子孙祭祀你的时候被当作直系的祖宗,供奉在宗庙正中,还是只被称一声叔祖,等着灵位被移到角落里无人理睬呢?”孙登说着瞟了一眼潘岳,见他呼吸渐渐急促,又接着说,“更何况,二公子司马攸今年才十六岁,他周围的伙伴都是你们这些行事莽撞的少年,还来不及在有实力的朝臣中培养心腹,也来不及展示什么治国的才能。而大公子司马炎呢,我记得他已经快三十岁了吧?他大二公子十几岁不是白大的,这十几年里足够他结交群臣,参与朝政,要弄一份群臣拥戴的联名奏章,实在易如反掌。”
见温裕开口想要辩解,孙登早猜到他要说什么,不留余地地堵住了他的嘴:“我知道大将军常常当着群臣说要把位子传给二公子,这种逢场作戏的话你们也会信?不过是因为他司马昭的位子是从大哥司马师那里继承得来,为了笼络住昔日大哥的属下,彰显自己记得这份恩情罢了。如今他司马昭羽翼已丰地位已稳,这种戏也就没必要再做下去了。”
“所以除非司马昭当上晋王后不册立世子,要册立就只会册立司马炎。”
“司马攸以后的地位,注定尴尬难堪,受人猜忌,只怕一生也不得安宁。”
“这些道理如此浅显,你这样聪明的人不可能想不到。”孙登此刻已经抛下了温裕,径直走到潘岳身边,字字如刀,“这些念头其实几年来都在你脑中盘旋,却苦于找不到破解之法,又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排解。所以你小小年纪便忧思过甚,脉象郁结,照此下去不需要旁人嫉妒毁谤,你自己也能把自己折腾得年寿不永!”
孙登一句紧似一句地吐出论断来,潘岳的脸色也一分接着一分地晦暗下去。孙登名气太大,洛阳的达官贵人常常向他求教修仙养生之法,他也常常用山中出产的云谷醴泉、灵芝玉髓等换取珍贵的西域葡萄酒。所以孙登虽然号称隐士,对于朝中局势依旧洞若观火,潘岳竟一句也无法驳斥。
杨容姬从未见过孙登这样咄咄逼人的模样,见潘岳撑不住倒在床榻上,抓着胸口的衣服闭目喘息,额角鬓边满是汗水,终于忍不住开口阻止:“师父,够了。”她也是医者,知道要治疗忧思伤脾的病症,可以用激怒病人出汗散的方法,师父孙登这一番说辞,恰好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孙仙人……”温裕不知就里,只觉得孙登说的句句在理,忧心忡忡地追问,“不知道孙仙人是否有救安仁的办法?”
“有。”孙登冷冷地说,“离开司马攸,从此不要再与他有任何往来,这是挽救檀郎的根本之法。
“不行!桃符是我的生死之交,我若是背弃他,还有什么面目苟活于世!”潘岳猛地睁开了眼睛,激动地道,“再说时移世易,事在人为,只要秉持忠义之心,我不相信将来找不到转圜之法!”
“安仁说得对!”温裕热血上涌,情不自禁地附和。而杨容姬也忍不住深深看了潘岳一眼,只觉得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整个人璀璨生光,虽然还是伤病之躯,却仿佛又恢复了铜驼大街上一呼百应万人追随的绝世风采。
“那就只能治标不治本了。”孙登故意叹了口气,见潘岳想要起身,便一把摁了回去,“你的病根在于思虑过多却无处排解,所以我给你开两味药方。”他见潘岳果然神情专注起来,胸有成竹地竖起一根手指,“第一,琴。你若是肯拜我为师,我便教你独门绝技之独弦琴,配以呼吸吐纳之法,抒解胸臆,通达身心。你看我年近七十依然身强体健,神完气足,多半也是靠这独弦琴之功。”
“师父,你拐了这么大的弯儿,原来就是想收潘公子做徒弟的吗?”杨容姬在一旁打趣。
“我说的都是认真的,阿容你别打岔!”孙登朝杨容姬吹了吹胡子,又朝潘岳竖起第二根手指,“这第二味药方,便是‘人’。一个可以理解你,信任你,照顾你一辈子的人,只要有她在,你对人世就会心存眷恋,只要她活着,你就不会舍得去死。”
“可这个人,真的存在吗?”温裕疑惑地问。
潘岳愣愣地盯着孙登,似乎想从老人睿智的眼中读出什么。下一刻,他微微一笑,灿烂如星的眼眸轻轻一轮,曼声道:“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这句出自《诗经》的情诗温裕自然一清二楚。他顺着潘岳的目光,正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杨容姬。而那少女的脸色,也不再像以往那般从容淡静,却仿佛遭遇风暴雷霆的鸟儿,迷茫中不知该往何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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