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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一天,就在报纸上看见了北原太太被捕入狱的消息。
那个波本预备役被捕的第二天,二色坐在咖啡店,喝着加两份浓缩的冰美式,翻阅完毕的报纸摆在了桌上。时针指向下午两点时,他等的人终于出现在门口——穿着常服出现的诸伏高明推门而入,门上的风铃发出清亮的响。
“申司,”诸伏高明在他面前坐下,也给自己点了杯冰咖啡,“你找我,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等价交换。”
二色道,他面无表情:“我帮了你个忙,你也得帮我个忙。”
“……那叫强买强卖。”
诸伏高明清楚二色指的是什么。他弟弟、也就是诸伏景光,从十多年前回归后、对所有事保持着过强掌控欲的心理,在这次事件中,被面前这个孩子直白地指出。
在此之前,当别人想说类似于“要不要改正一下你的控制欲”“你会不会太认真了些”的话,只会被诸伏景光当成玩笑,听听就过去了;这次与那个组织扯上了关系,事态足够严重的情况下,二色指出的这个问题,才能让诸伏景光意识到、并作出改变。
所有回归者都会有这样的毛病——像棋手去下一盘已经下过无数次的棋,对方却没有按照你记忆里那步走,会感到烦躁与怀疑。
而且,在刚回归时,身体还尚且年幼的诸伏景光差点让上辈子最大的噩梦重演。孩童时期的创伤会不自觉反应在行动中,这点,放在回归者身上也适用,毕竟身体的年龄会对人的思想产生严重的影响,于是诸伏景光也逐渐变得过于敏感。
——本来以为,这种情况会逐渐好起来的。
结果却到了只有这种治疗办法才奏效的地步。
“这个交易,”二色敲了敲桌面,盯着诸伏高明的眼睛,“你只要说一句话,算数,还是不算数?”
诸伏高明笑了笑,这就是交易成立的意思。
“我还有另外的条件,”这个男人道,他比狐狸更狡诈,要是他成为敌人,很难在他手上活过三集,“如果你想要得到我的帮助,那么,你就得把那两个问题的答案告诉我。”
“好。”
二色这次反而爽快地答应了。其实这个答案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他不想在诸伏景光面前说罢了。
“你要我帮什么呢?”诸伏高明问。
“一个人,”二色从风衣的口袋中摸出了打印的病例信息单,“大概在十四年前的东京与神奈川的沿海辖区,有巡警在巡逻时捡到过这个人。”
“你想要找到这个人吗?”
“不是。”二色否认了,毕竟那人上午他才联系过,“我想知道这个人的过往资料。”
“我只能调东京的档案资料。”诸伏高明道,他翻看着这些病历资料,发现上面这些都不是简单的伤,“……几乎都可以被评定为凶杀案了吧,对方真的活下来了吗?”
“死了。”
二色道。其实没有,织田作之助已经变成不老不死的究极生物了,现在他是第二个荒木飞●彦,将近四十、刮掉胡子却毫无老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就还活着。”诸伏高明点了点头,他把这些资料叠起来,装进自己口袋里,“我会留意的,如果有线索,我会发给你。”
…………
“你周末干什么去了?”
晚上回家,二色面对的是松田阵平的质问,这个外人眼里的养兄顶着鸡窝般的爆炸头和满脸灰,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从厨房柜台那探出脑袋的萩原比他好点,但脸也是乌漆嘛黑一。只见松田双手叉腰,又问道:
“我给你打了电话,还发了那么多短信邮件,为什么不回复?”
二色无意多纠缠:“我和浅井出去了。”
松田阵平却没放过他,虽然他身体只年长二色两岁,但内心却年长十来岁——这几年相处下来,这家伙早就把自己当成了二色的家长:
“你根本没和浅井一起出去,你去哪了?”
“没去哪。”
“真没去哪儿?”
“嗯。”
松田阵平发出了“不信”的叫声。他气势汹汹,就像大白鹅,朝二色走来的模样就像是要用男人的方式和养弟交流感情。而看起来不像他弟弟、比他更有哥哥样的二色在他走近的瞬间,将真丝手帕一下拍在他脸上。
“脏得要死——”
棕发的青少年如此道,他皱着眉,要去洗手,只是一低头,像是发现了什么那样,盯着自己的掌心纹路看了一小会儿。
“二色君手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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