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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差不多稳定了,”隔了几天,医生道,他和之前做检查、在门口说他的腿可能治不好的医生不是一个人,他更老、更权威些,“如果小申先生不喜欢待在医院里,也可以在家里人的陪同下出去走走……只是这个腿……”
“腿怎么了?”
萩原研二赶忙问,相比之下,松田阵平显得镇定多了,他还跟着他名义上的弟弟联机打游戏,只是这也就是看起来,实际上,这个卷毛男竖着耳朵,听得十分专心,连游戏也没顾上呢。
“没什么,”医生看了眼脸上没什么感情波动的二色,这才继续,“小申先生可能……以后行走会受些影响,等一年后看看吧。”
“我知道了。”
萩原深吸了口气,没呼出来,医生走后,他这才看向病床上的二色,却发现二色对此并不是特别难过。
“……二色君不在意吗?”
他忍不住问了:“这可是你的腿诶?要是残疾了,可是你下半辈子的事诶?”
“我现在和残疾人也没区别。”
棕发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说,失去一条腿和高位截瘫的区别他还是分得清的,只是在说这种话之前,他更希望萩原管一管这个没有边界感的卷毛男:“你问这话的时候能不能把他的手打了,他现在在大力捏我的好腿。”
萩原看着松田的手钻进人家被子里,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了高中女生那种嫌弃的声音:
“咦惹——”
“你发出那种声音是干什么,”松田阵平也面无表情,他不觉得自己这件事干得有多不对,“我只是在检查他的腿部肌肉有没有萎缩而已,要是萎缩了以后不好复健。”
“那情况如何?”
“有点太软了,摸不出来。”
二色很想摸起手边的东西就砸过去说“那你还捏”,但一是这不符合他装逼男的人设,二是这玩意砸了他就没得玩了。因此,他只能扯着嘴角,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鄙夷表情,“呵”了一声。
松田把手从他被子底下拿出来了,他没让萩原把瘸腿的话题说下去,转到了另一件事上。
“家里最近在讨论搬家的事——臭老爸把拳击馆关了,打算跟着你和妈妈去长野生活,说是那边空气清新、环境也适合你养身体……你怎么这副表情,不知道你要转院去长野吗?”
病号本人还真不知道,不过很快,他抓住了要点,皱起眉,问:
“你不去?”
卷毛条子墨镜一戴,好像世间的情爱与他沾染不了半分,这家伙正经起来也能当个冷酷帅哥:“我要上班,警视厅没我不行。”
“但休假的时候还是会去长野的。”
萩原补充道:“不过这句话也说的没错,就目前警视厅爆处队里,没有小阵平是真的不行哦,啊,当然,没有我也不行。不是我们吹,二色君,我们两个可是爆处班的王牌诶——”
有人在意这种事吗?
没有。
“主要是我养的狗在东京,”松田又说,“她不习惯乡下生活……与其说是不习惯,倒不如说是我心善。要是我带着她跟过去,估计整个家底都得被她赔光。你知道的,比格犬的战斗力不亚于一支拆迁队。”
……比格犬搭配奶牛猫。
“辛苦了。”
二色对着萩原如此说。
“不辛苦,”萩原扯了扯嘴角,也露出一个笑容来,只是这个笑容中略带苦涩,“命苦。”
“我本人就在这里,好吗?”
松田阵平大叫起来:“你们有点冒昧了吧?”
…………
转院的那一天,冲矢昴来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手里甚至提着所谓的“搬家礼物”,也就是一束花,二色接过来时,发现它有些沉得过分了,伸手一捏,隐隐约约摸到了饮料的外壳。
“一点礼物。”
他不明说里面是什么饮料,但总之,是饮料就对了,比冰水有味就算他有心了。
然而二色接过花束,只是看了他良久,棕色头发的男人刚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吐出了一个字,就没声了,像是他把字句咽了回去,又像是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你……”
冲矢昴只是这么看着他。
“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二色终于问出了口,这个问题有些暧昧了,但他不是那种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在床上躺太久,把脑子躺坏了,他竟然又加了一句,“你是我什么人?”
粉色头发的研究生笑了笑,没说话,他走到了二色身后,帮他推轮椅。二色女士开了辆以舒适度为主的家庭轿车,松田丈太郎也在车后座等着,他做好了将不太能动的二色抱上车的准备。
“……应该算是朋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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