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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仲平回京,所奏为何?
圣上态度如何?
余江新军,战力几何?
你对“世子”之位,如今是何看法?
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向他最核心的秘密和最敏感的神经。
掌控江南?他才刚刚站稳脚跟。
圣上态度?那是帝王心术,谁能完全猜透?
新军战力?这是他暗中积蓄的底牌。
对“世子”之位?那本就是个用来送死的幌子。
秦珩宇将信纸捏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封信,证实了他的猜测——靖王府从未真正放弃对他的“监控”,或者说,是对这枚棋子的掌控。
他们将他扔到京城当质子,又在余江城破时袖手旁观,本以为他必死无疑。
结果他不仅活了下来,还在江南搅风搅雨,甚至挖出了通敌大案,引起了京城的注意。
这出乎了靖王府的预料。
现在,他们开始试探了。
试探他的能力,试探他的忠诚,更试探他对这个“假世子”身份,以及背后靖王府的真正态度。
秦珩宇走到书案前坐下,将信纸平铺开。
他清楚,这封信的出现,意味着他与靖王府之间的博弈,正式拉开了帷幕。
不能表现得太过顺从,那会让他们觉得他软弱可控;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强硬,那会让他们立刻将他视为威胁,转而启用别的手段。
他需要一个滴水不漏的回应。
一个既能安抚靖王府的疑虑,又能为自己争取时间和空间的回答。
“来人。”秦珩宇唤了一声。
蓝斐无声地出现在门口。
“去请李御史和许大人过来。”秦珩宇吩咐道,同时将那封信收了起来。
有些事,只能他自己清楚,但靖王府的动向,需要与心腹们商议应对之策。
很快,李策和许泽云进了书房。
“世子,这么晚叫我们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许泽云问道。
秦珩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李策:“李御史,你对靖王府了解多少?”
李策思索片刻,答道:“靖王赵元彻,雄才大略,镇守北疆多年,军功赫赫。但性情冷酷,治军严苛,在北疆威望极高,朝廷对他既倚重又忌惮。至于靖王府内部,外界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有一妻一妾,嫡妻生有一子,便是名义上的世子赵元青,但据说体弱多病,常年养在府中,极少露面。妾室生有一女。”
“赵元青……”秦珩宇心底泛起冷意。那个被他取代身份,送来京城当替死鬼的“真世子”。信中提到的“世子之位”,指的自然是他。
“靖王府与京城的关系如何?”秦珩宇又问。
“复杂。”李策皱眉,“明面上是君臣,是藩王与朝廷。但暗地里,双方互相提防,互相渗透。陛下需要靖王镇守北疆,抵御外敌,但又担心他拥兵自重,尾大不掉。靖王也需要朝廷的粮饷补给,但绝不甘心受制于京城。这些年,双方的暗斗从未停止。”
秦珩宇手指轻叩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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