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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这是在做什么!”
路迎酒说:“补刀,防止复活。”他又甩出去一张,又是一声巨响,地面都被炸凹进去了一块。
小李:“……”
等路迎酒补刀完了,巨响已经吸引来了一堆人。
警察慌慌张张跑过来:“发生什么了?”
趁楚半阳和他们解释时,路迎酒已经绕过人群,从小区的小门走了。
夜色已深,快12点他才到家。
奶牛猫翘着尾巴迎接他,在他腿边蹭来蹭去。路迎酒蹲下来,挠了挠它的下巴。
和平时一样,睡前他热了一杯牛奶,边看书边喝。
杯子在手中热乎乎的,透着心安的温度。书本翻完两章,他又拿出了那个钻戒,楚半阳死活打不开的钻戒盒,被他轻巧地打开了。
钻戒闪闪发光,那是令人心醉的光华。
结合莫名其妙出现的鸡蛋和牛奶,红艳的阴间小花,今天被突然碾碎的鬼怪。
几乎可以肯定,他招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自己完全察觉不到的鬼怪。
要是换其他人,估计已经吓得要死了。但是路迎酒自小就厄运缠身,见过太多魑魅魍魉。井下的冤魂,游荡的梦魇,吊死鬼的乌鸦振翅飞起时,长夜都在尖啸,年幼的他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脑袋,但床下总会悄悄伸出一双冰冷的手。
如果说驱鬼师是朝着深渊前行,那他一出生,看到的世界就是深渊。
所以,别人眼中再可怕凶残的鬼,也比不过他遇见过的一切。
他不会、也没有必要害怕任何鬼神。
回想起过去,本来那种地狱一般的日子,还要持续下去。
直到……
路迎酒把长命锁从脖子上取下来。
它在灯光照耀下,有着奇异光泽。
他轻轻握住了长命锁,趴在桌上,把它举在光下,正如之前无数个长夜里,他就是这样细细看着长命锁,想着,对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温柔沉静?
或者冷酷暴戾?
会和自己喜欢一样的东西吗,还是说身为鬼神,无欲无求?
他在外人面前的气场、神色间的锋利,此时完完全全被收敛起来了。从没有人,看到过他流露出那么温柔的神情。
路迎酒拿着长命锁,和十三年前的那个自己,想着同样的问题。
——什么时候我能见你一面。
然后告诉你这十三年的故事。
时针指向了凌晨一点,路迎酒把长命锁重新挂回脖子上。
收敛神态后,他又是平时冷静淡然的路迎酒了,把情绪藏得滴水不漏,哪怕是面前是刀山火海、腥风血雨,眉头都不会挑一下。
熄灯,上床。
这个夜晚静悄悄的,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胸前的长命锁热得发烫,路迎酒醒了。
屋内的时针滴滴答答,指向了2点钟,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白森森的。
床头有人。
他抬眼看去。
季彩站在床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幽怨。
她的皮肤苍白,全身都湿透了,长发滴着水,赤裸的双足踩在地板上,几乎是白得透明。
仔细一看,那放在床头的钻戒盒还跟鲨鱼一样,死死咬住了她的两根手指不松口。
“……”路迎酒笑了,“这才对嘛,这样,我才会对你有点兴趣。”他往床头一靠,“说吧,你还有什么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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