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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的脑子还没有被驴踢坏的话,我希望你注意到我们现在正在一艘海盗船上,船长是你亲爱的童年好友,你二十年前喂人家喝了一杯子浓硫酸式的毒药,他恨你恨得正牙痒痒。”白爵放下手中那块布,黑暗之中,隔着牢笼瞪着另外个笼子里的人,“你现在还有心思在这开玩笑?”
“船到桥头总会自然直的,少爷。”
“……”
还“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听到法伊瑟在管自己叫“少爷”,白爵总觉得他好像不安好心似的……苍天在上,他听他这么叫了快二十年,从来没觉得哪里不对。
“是了,我不怀疑你说的。”带着三分嘲讽,白爵嘟囔,“毕竟你把自己也塞上来了,现在也只能说一些这种话安慰一下自己。”
“我不能放任你一个人和一群臭烘烘的星际海盗们在一起。”法伊瑟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么该死的耐心,“相比起现在在战舰上心急如焚,我觉得还不如关在你隔壁的牢房里反而更加安心。”
“哦,是吗?你猜你在暗星巷用渔网把我拖回你的办公室的时候,你在我眼中的形象和星际海盗相比差了又有多少?”
“……”
话题说到这,算是戳到了法伊瑟的痛穴——这辈子他没有对白爵做过太多过分的事——哪怕白爵觉得那多了去了,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有原因的……
唯独这个,是确确实实出于法伊瑟的某种私心,才干出来的事。
白爵自然也清楚。
现在法伊瑟毫不怀疑白爵可以拿出来说一辈子。
而此时,用一个有力的方式堵住了法伊瑟的嘴,结束短暂的争吵后白爵将牢笼里唯一的色彩——那三点式艳舞服扔得离自己更远了些,白爵翻身重新倒回稻草堆里,那背朝外的姿势表明:现在他暂时不想再跟法伊瑟说话了。
于是牢笼内又只剩下了寂静,还有别的笼子里被抓来的小姑娘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白爵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这时候,却神奇地感觉到体内的信息素好像又发生了一点别的动静——
在过去的七八天里,他的信息素彻底离他而去之前,他曾经处于信息素不稳定状态,所以这种感觉对他来说非常熟悉,无数次在他忐忑不安的期盼中,就像是一个处于枯水期的水库,在彻底干掉之前突然天降甘露……属于Alpha的信息素在源源不断地重新活跃并出现在白爵的身体里。
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力量。
而现在这股信息素的气息还被Omega的甜味所掩盖了,除了白爵自己,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简直就像是开了外挂。
他成了自己口中的那种“合适投放在敌人后方搅得翻天地覆的生化武器”。
“沙沙”的一阵稻草摩擦声,白爵翻身坐了起来,这动静惊动了在他隔壁牢房的男人——然而此时,屈膝靠在墙上的男人却只是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沉默地看着忽然“诈尸”的黑发少年。
紧接着他感觉到白爵那边扔过来了一个小石子,昏暗光线之中准确地砸在他的鼻尖……法伊瑟稍稍坐起来一些:“怎么?”
“你跟我上船不止是因为我,”白爵斩钉截铁的声音传来,“你是不是想亲自报仇,而不是坐在机甲或者战舰里把某个海盗船战舰轰成渣就完事了?”
当年玛格丽特公主的事情后,虽然当时的海盗头子——冯让的父亲已经被逮着死于绞刑——但是很多参与了暴行的海盗们活了下来,你看,法伊瑟之前甚至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而复仇,人们永远总是偏向于更原始的方式:比如将某人亲手撕碎,或者拧断他的脖子,看他在死前的悔恨泪水与苦苦求饶,这恐怕才是复仇的正确打开方式。
白爵提问之后,法伊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白爵露出个“我就知道”的表情,想了想,弯腰捡起那之前被他扔开的两块布:“能把我们抓来,又抢了那么些锅碗瓢盆,今晚这些海盗的庆功宴,应该挺开心的啊。”
白爵微微眯起眼,认真研究了下手中破布的透明度:“应该会喝不少酒。”
“冯让是个小心的人。”法伊瑟的手从栏杆另一边伸出来,一把捉住白爵手里的薄沙材质的“衣服”,“别乱来。”
“他们不至于对Omega有什么警惕心,你看,这就是思想古老跟不上时代的坏处。”
白爵放开手,让法伊瑟拿着那些破布。
然后他伸手一颗颗解开胸前的钮扣——于是从锁骨开始,大片白皙的、贵族式养尊处优的细腻皮肤暴露出来,空气之中那股甜蜜的味道变得浓郁了一些……令人兴奋。
但是是主观的那种兴奋,而不是生理式强迫的硬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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