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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临时安全屋他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汗水已经浸湿了内衬,却全然没时间脱去因为汗水而黏在皮肤上的布料,只虚晃着脚步直奔卫生间,对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其实开头吐出来的只有水而已,他有十几个小时没进食过,后来是胆汁,苦涩的酸味直冲喉咙和鼻腔,卫生间中白色的瓷砖把羽谷缈本就眩晕的脑袋晃得更晕了些。
好恶心,不止是杀人和尸体。
感觉喉管都要被吐出来了......
到最后连胆汁都没了,胃却不知疲倦的痉挛着、抽搐着,最后演变为剧烈的疼痛,他不受控制的斜栽过去,放任自己捂着腹部,蜷缩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
疼死了......又空又疼。
想吃景光做的三明治,或者自己熬的红枣粥也行...这里能不能叫朝里外卖。
......?
邮件提示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想起,羽谷缈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那部被塞满了各种监听程序的手机,一直到将起举至脸前时才睁开眼睛。
[任务完成。——苏格兰]
......景光。
手心撑地,他缓慢地挪到墙边,靠着墙回复完邮件,再次站了起来。
完全没胃口了。
他们这次的任务是景光负责最后的‘灭口’工作吗?在心里默念着那个有着光明意味的名字,好友那双永远明亮温和的蓝色猫眼......就算是在这种地方,藏在兜帽之下,也还是亮的惊人啊。
和零分到了同一小组,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不管怎么说,平时也可以相互照拂一下,但是眼睁睁相互看着对方在泥沼里越陷越深也太......
残忍。
他从喉咙里哽出一口气来,将身上的衣服全数脱去,迅速冲完澡换了身衣服,朝着任务地点走去。
平时的任务倒是不需要他直接去现场查看,只需要汇总结果直接报给...不,那位大人现在可不会允许自己直接联系他,而是由琴酒代劳了。
今天的任务不大一样。
先命令他们去取货灭口,再将之前取货失败的那位代号成员抓到仓库,最后由琴酒亲自审问...还要求他必须过去。
一手杀鸡儆猴玩的不能再顺溜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这只猴还有荣幸被伏特加开着保时捷亲自接过去,是害怕他路上溜了不成?既然那天已经撕破了脸,羽谷缈也没什么继续装下去的欲望,一直冷着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讽刺,“喂,我知道你在听。”
完全不想去猜那个控制欲强到变态的家伙会把监听器藏在哪里,反正肯定有就是了。
“怎么,怕我路上逃跑?”果然遇到琴酒自己就完全不能保持冷静。之前两人的关系不过是比起其他组织成员,往来更多一点罢了,至于现在......
琴酒对Boss,对组织有着极强的忠诚度,是不折不扣的一匹只属于组织的狼,这种忠诚就像是烙在了脑子里。对背叛者和没有价值的成员又极度厌恶...所以现在自己已经被归为这一类了是吗?
“晚了三分钟。”带着细微电流的声音从手边传来,估计是被固定在椅背侧面了,“怎么,在为刚才死掉的那个女人哀悼吗?”
“是在哀悼,”羽谷缈毫不犹豫地反刺道,“不过是在为你呐,琴酒。”
那边传来一身冷笑,随后是另一个声音嘶哑的惨叫声。
他并不熟悉那个声线,不,就算熟悉,喊到那种程度也分辨不出来了吧。
“放心,只是射断了老鼠的手指而已,这出好戏可得等你来了才能真正开始上演。本来想把这仓库拿来当作你的刑场......可惜你还有点价值,这个乐趣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享受了。”
“真是谢谢你还愿意等我。”对对方的中二台词已经完全免疫了,“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死在你后面。”
说罢,羽谷缈伸手摸到那块小小的金属凸起,直接捏碎了。
那三人现在就在琴酒旁边吧,自己在他们眼中应该是个杀人如麻的代号成员,以他们的能力轻易便能从刚才的对话中提取到重要消息,散布出去给他添堵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不知道多少人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样赶着,趁机踏他几脚。
等到了仓库,他才发现是自己多虑了。仓库里只有琴酒和被绑在柱子上的成员两人,其他人好像刚把人绑来就又被派去干扫尾工作,刚才他和琴酒对话时并不在。
他可不信那三个人刚才灭完口没有收尾,琴酒这是干嘛,随便把那三个人到处溜来溜去,这算是职场霸凌了吧。
羽谷缈想到这个场面就想笑,苦中作乐谁不会啊,论起这个自己现在可是lv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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