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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那边居然不知道这个消息吗?孙昭也被顾念问得愣了下,“应该就是那天你们走之后没多久的事情,毕竟后来没再见他们去过水渠。”
顾念磨了磨牙,也就是说,估计他们前脚刚走,长安县那边后脚就找到了刀鞘!居然完全没说!
孙昭试探地看向顾念,“这个刀鞘对找到杀死婉儿的凶手很重要?”
意识到可能会误导孙昭,顾念连忙摆手,“不不不,那也不一定,我只是气他们有新消息不知会一声。”
他当时想找刀鞘,主要还是想知道对方的手纹上有没有什么可以辅助辨别身份的特征。就像他们在天香楼发现的掌纹上的刀疤,特殊手纹同样可以成为显著性的线索。
“孙某还以为……”孙昭落寞地一笑,“不瞒司直,刚才孙某还在想,如果这东西真的重要,或许可以花点钱,让那人拿出来给司直一观。”
花钱看罪证可还行?顾念不禁有些黑线,好歹他名义上也是‘正规’办案公务员,“放心,之前只是事务繁忙,没收到消息。我怎么说都是大理寺的司直,想看件证物还是有办法的。”
他不行还有年少卿在,肯定行的!
“婉儿一案若有进展,还劳司直告知。”孙昭站起身,表情凝重的深施一礼。
顾念连忙起身将他扶住,又安慰了几句,孙昭因为想起婉儿的事情,情绪低落,也就没有了再多谈的心思,顾念一路将他送出了药肆。
第二天一到履雪殿,顾念就将消息先告诉了杜泠和萧云铠。
“那个姓王的,居然故意不告诉我们!”萧云铠一听,怒火中烧,差点一掌拍碎眼前的桌案。
杜泠冷静地提醒他,“按理来说,案子既然已经交给他们,自然就归他们查管,最多也就是结案定罪的时候拿到咱们这边来走一遭,没必要事事向咱们这边报备。”
萧云铠噎了噎,“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这个案子之前是咱们帮他们勘验的现场,还交托了那么多线索过去,他们有进展的话,于情于理难道不该知会一声?”
顾念也跟着点头,这次他站萧云铠,有线索都不知会一声,太不厚道。
“你觉得是帮了人家,人家说不定还嫌你丢过去个麻烦呢。”杜泠随手用纸卷敲打着掌心,冷哼了声,“现如今这个状况,你当还有几个人有心思真正认真办案的?
全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混一天算一天的。别说长安县,万年县那边也是半斤八两,之前严刑拷打那个偷儿杜岭好几回,要不是咱们巴巴儿的把万良的线索递过去,人家都准备好拿杜岭去填这个杀死楚娘的罪名了。
还有大理寺这些人,不是咱们每天追在后面压着,三天都未必会出去一回。”
萧云铠&顾念:………………
最后还是第二天年深出面,带着顾念等人‘路过’长安县衙时‘关切’地询问了下婉儿那件案子的进展,才借故在王执那里看到了那把凶刀的刀鞘。
“怎么样?”离开长安县衙没多远,杜泠跟萧云铠就兜马上前,一左一右地‘夹’住了顾念。年深没像他们那样围上去,却也离得不远,顺便扫视了几眼四周,确认没有‘尾巴’。
“到底怎么样?”
顾念眉梢眼角都随着春风微微扬起,雀跃不已,“刀鞘上的确印有一小截掌纹。”
萧云铠不禁有些失望,“掌纹有什么用?”
顾念眼底的兴奋劲儿藏都藏不住,年深眸色微动,“他的掌纹很特殊?”
“只对了一半,再猜。”
看到顾念小狐狸似的狡黠眼神,杜泠怔了怔,想起他们之前的某段对话,随即眸色微亮,“该不会是那截掌纹上恰好有刀疤吧?”
“跟天香楼一样的刀疤?”听杜泠提起刀疤,萧云铠才想起来他们一直派人追查的那个印在桌子上的掌印,现在已经排查清楚,所有去过天香楼命案现场的相关人等,手上都没有类似的疤痕。
“没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墨家的工匠把那截寸许宽的金面抛得光亮如镜,上面的印痕虽然有些凌乱,重叠印着好几处掌纹,但其中有至少两处可以清楚辨认出那半截刀疤的痕迹,形状,位置,大小,都与天香楼桌案上发现的那个掌印一样。
萧云铠兴奋地道,“这样是不是可以确认,余二郎就是杀了赵杰的人?”
“99%不会错。”除非余二郎真的凑巧跟凶手在同样的伤疤。马上的顾念像钟摆似的微微摇晃着身体,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这小子死定了。”萧云铠用拳头锤了下掌心,咬牙切齿地道。
“此人善于装扮,想找他未必有那么容易。”年深眉心微折,对方之前布局周密,心机颇深,将所有人灭口后断然抛弃了‘余二郎’这个身份。他们已经派人打听十来天了,得到的消息却少得可怜。
“也是,现在咱们除了知道他身高不到六尺,手上有道疤痕之外,根本对他一无所知。”杜泠叹了口气,长安城这么大,想找一个这样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掌心的疤痕不像脸上的疤痕,绝大多数情况下都看不到。
萧云铠郁闷极了,“那咱们岂不是又白费工夫了?”
顾念思索片刻,眸色闪动了下,“其实我们还有个机会,虽然也是碰运气的成分居多。”
“什么机会?”
“你们还记得有条消息提过,说余二郎最爱西域产的葡萄酒,喜欢去胡人的酒肆喝酒么?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和饮食喜好是很难改变的,他只要还在长安城内,肯定会去继续去胡人的酒肆。”
“他就算还在长安,也不会大摇大摆地去吧?”
年深却眉峰微沉,若有所思地与顾念对视了一眼,“不,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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