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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老头吃痛,放开了女孩,狠狠甩了男孩一巴掌,将他揍翻在地。
老头不解气,还要抬脚去踹,女孩儿连忙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男孩。萧云铠走在几人的最前面,看到这情形自是不能忍,劈手就把老头儿拽开了。
老头儿不禁怒目,对着萧云铠道,“她是我要买回去的侍婢,关你什么事?”
“巧了,我也想买。”叶九思俊眼微横,直接拿出两个小金锭放在那女孩膝前。
两个护卫站在他身后,瞪视着那个老头儿。
老头倒也是有几分眼色,一见这架势就知道叶九思不是寻常身份,黑着脸一甩袖子就走了。
顾念的动作慢,等他和年深走到近前,老头儿正甩袖走开。看到女孩卖身的价格,顾念不禁吃了一惊,两个人加一块儿,才卖一万文。
那边跪在地上的女孩也被叶九思拿出来的金锭吓了一跳,连连说用不了这么多。
“收着吧。”叶九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月南今后愿为小郎君做牛做马。”女孩拽着小男孩趴在地上给叶九思磕头。
“月北今后愿为小郎君做牛做马。”小男孩也学着姐姐的模样给叶九思磕了个头,两人都是明显的外地口音。
月北?顾念怔了怔,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他想了会儿才想起来,镇南侯和安平侯打了几年,好不容易打到安平侯老家,却被对方摆出的千机万毒阵困住了,后来献出破阵图的,就是一个叫月北的少年。
主要是‘月’这个姓氏太过少见,让人印象深刻。
“那倒不用,拿了钱好好安葬你们阿耶吧。”叶九思家里根本不差人,再说了,即便是国公府的侍婢,也不是常人随便就能做的。
听到叶九思完全没有要她们签卖身契的意思,女孩惊喜地搂住男孩,又给叶九思磕了两个头。
叶九思原本已经转身想走,顾念却没挪步,蹲下身子问了那女孩几句,得知女孩姐弟两人是鄯阐府人,更加确定眼前这个小男孩就是几年后献出破阵图的人。
镇南侯从头到尾都没跟年深敌对过,所以,理论上来说,这个小男孩未来也帮助年深推动了平定天下的进度。
于是他便询问起了女孩今后的打算。
女孩想了想,说先安葬父亲,然后再带弟弟回南方,她会绣活儿,应该可以养活自己和弟弟。
顾念本想再给她些钱,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两姐弟年纪这么小,拿着太多钱在身上可能反而会遭人觊觎,不太安全,不禁一时有些为难。
“能想办法帮他们安葬老人,然后把她们送到南方,再买间小房子安顿下来么?路费和买房子的钱什么的由我来出。”顾念站起身,低声跟旁边的年深求助。
“好。”年深虽然不明白顾念为什么要如此照顾这对姐弟,但这件事对他来说也不难,立刻就要叫萧云铠安排。
叶九思在旁边听到了,立刻道,“在洛阳地界上,这点小事哪还用麻烦你?包在我身上。”
随即转头吩咐了一个护卫两句,那护卫便走过去,俯身跟那女孩说了几句,女孩儿惊喜地看向年深和顾念,泪光涟涟的朝几人又磕了个头。
那护卫留下帮姐弟俩妥善处理后续的事情,几人便告别了这个小插曲,继续逛街。
往前没走多远是家玉器店,大约是为了炫技招徕生意,一位工匠师傅就坐在门口雕刻玉佩。
顾念好奇地瞥了两眼,看到底下摆的那排还没雕刻的玉料,却是一怔。其中有块方形的羊脂白玉,大小和模样都很像几年前过生日的时候奶奶给他挑的那块平安无事牌。
自己现在这个状况,算不算平安无事呢?想起另外一个时空的家人,顾念心里不禁有些难受,便把那块白玉买了下来。
“小郎君想要刻什么样式?”工匠殷勤地问道。
顾念沉默片刻,对着那工匠道,“我给你写段东西,你能照着刻在上面吗?”
“没问题,小郎君放心,不管什么图案,都能帮你照样刻上去。”
顾念摸出炭笔和纸,立刻写了一堆数字上去。
叶九思在旁边看得眉眼皱成了一团,这些歪来扭去的圈圈乱线都是啥?谁在玉佩上雕这些乱七八糟的?
年深也垂下眼皮,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堆‘图案’,他没记错的话,这些图案经常会出现在顾念随手整理线索的那些纸上……
工匠师傅收好顾念的‘纸样’,让他明天来取货。
离开那间玉铺,眼见着日头渐沉,叶九思正琢磨着晚上带几人去哪里吃饭的时候,秋浓渡掌柜的派人过来送口信,说是洛阳县县令李长风递了宴饮的帖子过来,晚上请叶九思年深顾念等人过去做客。
就像长安城分为万年县和长安县一样,洛阳城也分为洛阳县与河南县,府衙分别坐落在城北的德懋坊与城南的宽政坊。
按照区域,国公府的秋浓渡正落在洛阳县的管辖范围,日常往来颇多,这次‘厉鬼索命案’的仵作之类的,也都派自洛阳县衙。
李长风听说叶九思和年深到了洛阳,前几天就想递帖子,但跟掌柜的一打听,有位‘伤’着了,行动不便,这才等了几日,今天听说他们出来逛街,便立刻送了帖子过来。
作为洛阳县令,李长风平日对秋浓渡照顾有加,叶九思投桃报李,自然不会拂了对方的面子,问过年深和顾念的意思,便欣然答应了邀约。
正好他们也逛得差不多了,几人便回府去换了身衣服,去赴李长风的酒宴。
知道叶九思和年深他们这几日已经吃遍了洛阳名楼,李长风便颇费心思地在后院安排了私家宴席。
顾念他们到的时候正是掌灯时分,桌案上摆着酒水和摆盘精美的冷菜,李长风带着县丞县尉等人早早侯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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