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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山口中的带金子的石头,难道是金矿石?
顾念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抬手用力抓住了年深的胳膊。
“疼?”年深以为自己弄疼了顾念,正想去移顾念脚踝上那块布帕,顾念却抓得更用力了。
“怎么了?”年深疑惑地看过来。
“你认识石竹花吗?”顾念问了个跟脚踝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虽然不明白他突然提这个做什么,年深却还是点了点头,“刚才你们摔下去的那边不是就密密麻麻地长着一大片吗?”
窗外豆大的雨点砸在庙顶的破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顾念在嘈杂的雨声中深吸了口气,“那里可能有金矿。”
冯山:???
年深:?????
火苗烧断枯枝,‘啪’的爆出声脆响,年深皱了皱眉,“此话当真?”
“不能保证一定有,但可能性很高。
举例来说,就像如果你在长安遇到一个胡人,大致就可以猜到他应该很喜欢葡萄酒,虽然偶尔也会遇到不喜欢或者不能喝的状况,但相对来说大部分的状况都是喜欢喝的。
石竹和金矿的关系,就像胡人和喜欢喝葡萄酒的状况。”
看着两人疑惑的模样,顾念尽量浅显地解释了一下石竹跟金矿的关系。
“所以那里真的有金子,只是我太没用才没找到吗?”冯山失落地叹了口气,垂下脑袋,“我太对不起阿姐了。”
年深往火堆里填了几根枯枝,“也可能是那里根本没有,或者曾经有过,现在没有了。”
他这么一说,不但脑袋,冯山的肩膀也跟着垮了下来,失落得更厉害了。
顾念撞了撞年深的胳膊肘,对他皱了皱鼻子,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
年深无奈,从怀里摸出块小金锭递了过去,“待会儿把这块金锭带回去给你姐姐添妆吧。”
看见那块金子,冯山立刻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但手伸到半途,又缩了回去,局促地摆了摆手,“不,救命之恩尚未报还,怎么还能再拿恩公的银钱,我还不起,不能要。”
年深把那块小金锭抛进冯山怀里,“拿着吧,算是你告诉我们山崖那里可能有金子的消息的酬劳,如果真的有,等找到了会再分你一份。
只有一条,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跟别人提起我们刚才的谈话。”
“谢谢两位恩公!”冯山抓着那块金锭,眼底泛出泪光,双膝着地朝年深和顾念‘砰砰’磕了两个响头,“两位小郎君日后若是有需要,我冯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起来吧,这是你应得的。”
冯山看着手里的金锭擦了擦眼泪,他知道自己这是遇到好人了,以对方的武功,如果想保密,完全可以随手杀人灭口,也不用告诉他金矿的事情。可是这两人不但跟他说了,还给了他一块金子!
顾念原本就有些累,听着外面白噪音似的大雨,逐渐犯困,不知不觉就歪着脑袋靠在山神庙的木柱子上睡着了。
冯山又起身起揽了圈庙里的稻草和枯枝,见年深要起身换块帕子,便放下东西,麻利的将年深手上的布帕接过去,在屋檐的雨水底下仔细冲了冲,拧到半干,又递回到年深手里。
“这雨太大了,恐怕要到傍晚才能停,到时天黑路滑,恐怕不太好走,两位小郎君若是不嫌弃,不如到我家住上一晚?”
冯山张望了下外面的天色,怕吵醒顾念,小声地跟年深提议。
“待会看看再说吧。”年深不置可否。
“顾小郎君可真厉害,居然从石竹花就能知道金矿的事情。”冯山蹲在旁边,一脸羡慕的看着顾念。
“他啊,稀奇古怪的事知道一堆,一到正事上就犯迷糊。”看着那张柔软无害式的睡脸,年深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手轻脚的将顾念脚踝上的布帕揭下来,看了看红肿的程度,又把那块新帕子盖了上去。
冯山的预估非常准,那场雨果然下到天色擦黑才停。
年深从怀里摸出一根竹筒绑在箭尾点燃,曲臂搭弓,将那支箭朝上射了出去。
羽箭带着股红色浓烟,‘鸣叫’着窜向高空。
没过多久,萧云铠和叶九思就带着两个护卫拎灯笼找了过来。
“师父,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叶九思看到顾念红肿的脚踝,不禁叹了口气,这才好了没两天,怎么又受伤了?
“都怪我不好。”冯山在旁边尴尬地解释了顾念为救自己受伤的事。
“这次伤得可是很值的!”顾念得意地把很可能发现了金矿的事情告诉叶九思和萧云铠。
两人自是吃了一惊。
差点丧命,扭伤了脚,最后却阴差阳错的拿到金矿的消息,叶九思摇头道,“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当然是运气好。”顾念斩钉截铁地道,坚决不承认自己运气差这件事。
考虑到泥路湿滑难行,顾念的状况也确实不太好,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同意冯山的提议,去冯家村先住一晚。
反正过后天就是十五天的田假,他们回到长安也差不多正是田假开始,不差这一两天的时间。
“我们这么多人,你家住得下么?”
“住得下,家里寒酸,但是地方还是挺大的。”冯山连连点头,“只要各位小郎君别嫌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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