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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这份表格,莱曼把加入新成员的事跟阿尔文汇报了一遍,然后,就像是玩游戏时完成了一项任务后系统来的消息一样。
“就是如此,这算是你的第三位小队成员了?”紧接着,阿尔文又话锋一转:“你真的有对他们进行培训吗?”
“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问这个问题。”
阿尔文沉默了,她明白这家伙是啥意思,她压根没对小队成员做哪怕稍微一丁点的训练。
能力?不管,是否忠诚?也还是不管,一切都按照原来,不做一点改变。
“我已经将安克西斯·克莱因小姐的个人资料进行上报了,祝你好运,愿和平与我们同在!”
待到日记本上不再冒字,莱曼悬着的心还是没有放下。
她招募了一个感染者,就想着既然协会能够把自己的个人档案调查的那么详细,那应该很快也能查到安克西斯的真实身份,到时候,协会就是惊讶连连,没想到莱曼居然会招募一个感染者。
如果真查清楚了,那结果会如何呢?莱曼不得而知,哪怕是往坏处想,她也想不到会有多坏。
再看向安克西斯,她的脸上满是兴奋,已经到了欣喜若狂的地步,这不是一个加入协会的人脸上该露出的表情。
“收敛起笑容,安克西斯,为了防止感染,你不应该出现任何欲望,也不能表现出任何夸张的表情。”莱曼摆摆手,安克西斯立马收敛起来,表情变得平静,但看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根本没做到完全收敛。
如果是协会成员,这时候就需要服用药物以进行压制,但很可惜,莱曼只有那一颗药,而且过不了多久,这个怪物癔症患者所看到的敌军士兵尸体就会重新变回怪物尸体。
“我现在需要做什么?”安克西斯问,莱曼指了指外面的尸体,还有那些自顾自的疯子:“对他们进行记录,不管出现的内容是否重复,只管全部写进去就行。”
顺着莱曼手指的方向,安克西斯往身后一看,那些疯子、尸体是自己平时最不愿意接近的。
思索一番,她还是点点头,接过莱曼递来的纸笔,小跑过去,隔着一段距离进行记录。
莱曼盯着安克西斯的方向看了一会,正打算进“避风港”里歇会,眼前突然一闪而过的身影又让她没了这个念头。
那个身影很熟悉,但无论是仔细看还是随意一瞥,她都想不起来,仿佛记忆中那个身影就是如此,模糊里带着熟悉。
犹豫一会后,她选择跟上去,两步并做一步的往前追,但那个身影不知怎么地,就是追不上,好像一直与她保持着一个距离。
她没把这件事进行下去,追了一会后,她便停下脚步,摇摇头,转身回了“避风港”。
一直到安克西斯记录完毕回来后,她都在想着这件事,那家伙是什么?是真实存在的人吗?又或者是秩序病候症群下的新的症状,那根本不存在,仅仅是一个幻想。
她把这事跟协会反映了,提供了很多症状特征,然后再伸手接过安克西斯给她的纸条,把里面的内容抄到日记本上。
她一直在期待着阿尔文把这个困惑她许久的答案,期间也一直在报告每天见到的那个身影,直到几天后,那个身影消失了,无论自己怎么找,都找不到。
那可能只是个幻觉?莱曼这么想过,但没一会,这种想法就会立即烟消云散,她始终相信——这可能是秩序病候症群下出现的新症状。
在8月的最后一天,协会的研究结果过来了,这一次的标题,像是经过了激烈的讨论才定下来的,有着两个名字,一个是“幽灵的眷属”,另一个是令人厌恶的编号。
报告如下:
名为:“眷属癔症”
每日黎明与黄昏时分,患者视野内出现恒定移动的模糊身影,平均距离保持在12米。
目标呈现"现实熟悉感",根据萨尔瓦托雷基金会对患者的研究报告得知,该身影普遍与亲人、朋友、情人相关,但无法识别具体身份。
在行为上,患者通常会出现如下症状:
间歇性失神,凝视虚空的时间达到3小时,而后会展为追寻,到最后,会出现情感剥夺,对现实亲人、朋友、情人产生认知解离,认定那个模糊身影为“真正的家人”。
“这里临床症状,另外,我们在西欧的协会分部也于昨天向我们报告了这类消息,处于战争区的12名士兵于深夜脱离大部队,在无人区游荡9公里,当被外派观察员与保卫队员找到时,他们声称‘那个模糊身影就在那里,我们在熟悉不过了’。”
“我们询问过他们关于那个模糊身影的具体身份,他们回答不上来,嘴里在不断重复着‘熟悉、亲切’这两个单词。”
“记录员,在你所看到的那个模糊身影中,你能知道它是什么吗?”
莱曼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那道熟悉身影的样子。
与眷属癔症患者一样,她只感觉到熟悉、亲切,除此之外,根本没法识别其具体身份。
“同样,我没法识别那道模糊身影的具体身份,在这之前,我也报告过,这种情况没几天便消失了,我无法继续提供新的消息。”
“你对秩序病有着极高的抵抗力,哪怕不服用药物,你也不会被感染。哪些症状起初能够轻微影响你,但过个一段时间,你就完全免疫了。”
阿尔文的话横插一脚,迫使莱曼不得不把准备下笔的文字挪到了下面。
“但在记忆里,能使我产生熟悉、亲切这两种情感的,只有贝拉拉太太,修道院的修士、修女,阿莉西亚。”
“那个身影更偏向于高大还是瘦弱?”
“瘦弱,那是女性的身体。”
“那就排除了很多了,只有贝拉拉太太、修道院的修女,以及阿莉西亚。”
到这,阿尔文停顿了一会,笔尾抵着唇边,思索一番,才继续下笔:“我打算向协会申请一笔研究经费,好好在眷属癔症上下功夫。如果想让萨尔瓦托雷基金会把这个病症完全弄明白得是几年后了。”
“谢谢。”莱曼合上日记本,代表着这次谈话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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