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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洛大概只是好奇,解除了疑惑,得到了一个并不让人感到开心的答案后,斐洛迅速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
“我要回去了。”斐洛和他拉开了距离,说着转身离开。
向聿柏跟在他身后,一直跟到斐洛的卧室,看着斐洛进去,他停住脚步。
他没想过能被斐洛允许进去,他们并不熟悉,现在他又多了一个追求者的身份,就更不可能被允许进到斐洛的卧室。
他担心天黑之后斐洛的安全,即便他现在的卧室就在斐洛的隔壁。
关上的门在他面前被打开了一些,斐洛探出头看了他一会儿,轻声说:“如果你想进来的话,可以。”
“我可以进去?”
斐洛点头,把门完全拉开:“嗯,进来吧,刚好我有事要找你商量。”
进门后他被斐洛递了一封信件到手里。
“我收到了舞会的邀请,想问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斐洛仰头看他,语调是一惯的轻柔婉转,给人一种好似在撒娇的错觉。
信封上的火漆已经被裁开,向聿柏打开那封邀请函,注意到舞会开场的时间,是在今晚八点。
“晚上出门不太安全。”向聿柏垂首看他。
“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你能不能陪我去。”斐洛凑近,伸出手,指尖戳了戳他的肩膀,“你不想陪我?还是说你认为自己没办法保护好我?”
“如果我陪你出去,就真的没办法保护这里的其他人了。吸血鬼随时会来,你不担心你父亲了?”
斐洛抿了抿唇。
他当然不担心,那个老东西死了最好。
但他当然不能这么说,就像他维持柔弱单纯的表面形象一样,表现出父子情深的样子,等那个老东西真的死了,他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怀疑。
“听说那只吸血鬼伤得很重,就算要来复仇,也不会是最近这段时间,我父亲身边也有人保护,所以现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斐洛说着,又戳了戳他,意有所指,“要担心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向聿柏听出他的暗示,轻笑:“还在担心我会去找你父亲的罪证?”
“你不会吗?”
向聿柏没否认:“在保护你之余,或许会。”
那件案子确实不是他负责,但之前大祭司的意思是,既然他要留在这里,那能帮忙的话,最好还是帮忙搜集一下罪证。
……他的追求之路似乎任重而道远,甚至有种会发展成虐恋的不详预感。
“所以你现在才要支开我,”向聿柏俯身贴近了些,“提醒一下,小公爵,这算妨碍办案。”
“那圣骑士长大人,你要抓我吗?”
向聿柏和他对视片刻,直起身,转移了话题:“我们几点出门?要顺路去接你的女伴吗?”
斐洛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向聿柏说喜欢他,或许不只是见色起意那么浅薄的喜欢。
“没有女伴。”
“嗯?那舞会?”
“我是需要一个舞伴,圣骑士长大人,可以做我的舞伴吗?”
向聿柏沉默片刻,婉拒道:“如果没有舞伴的话,舞会可以不去。”
“可是我想去,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斐洛故意用怀疑又委屈的语气,“你是在骗我吗?其实根本不喜欢我。不然怎么会想看我和别人跳舞。”
其实他没那么在意向聿柏有多喜欢他,他想要的不是浅薄的喜欢,不过是以此为借口,想和向聿柏多一些接触。
“我没有想看你和别人跳舞。”
“真的吗?其实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能成为小公爵的舞伴,是我的荣幸。”
斐洛似是很满意他的话,唇角翘起来,眉眼弯弯,给了他一个很漂亮的笑:“能成为圣骑士长先生的舞伴,也是我的荣幸。”
他朝向聿柏伸出手,只是想握一下手。没想到被向聿柏牵住手后,会看到向聿柏抬起他的手,同时弯下腰,在他手上轻柔地吻了一下。
吻手礼,是有些太过亲密,但以他们目前表现出的关系,又隔着手套,并不会显得冒犯。
斐洛自认为和那些真正单纯干净的贵族少年不一样,他像奴隶一样出生在囚牢,见惯了血肉横飞的景象,身份比污秽肮脏的吸血鬼更不堪,他才不会像那些不谙世事的贵族少爷一样,因为一个吻手礼惊慌失措。
但他也确实没有和人这么亲密接触过,对他而言,吻是和其他接触完全不一样的。
斐洛不自在地颤了颤指尖,被放开手时,脸上的热意和心里的慌乱还未褪去。
这让他感到气恼。
“抱歉,是我冒犯了。”向聿柏看出他不适应。
斐洛心里恼怒自己像没见过世面的蠢货,又担心脸上暴露出什么情绪。他一只手捂住脸低下头,装作害羞极了的样子,一只手去推向聿柏。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向聿柏没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顺势被他推了出去,抬手帮忙关上门。
晚上七点多,车夫已经套好马车,等在黑色的雕花铁门外。点燃的马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映出车壁上专属于梅诺利亚家族的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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