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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因为那天没有陪他去复健?
“你是不是看到了那条新闻?”
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席羡青掏出手机,想要给祝鸣看陆栀和的聊天记录:“不是你想的那样,是——”
“我知道你们没有什么,事实上,你也没有义务向我解释什么。”
祝鸣摇了摇头,语气温和而坚定地打断了他:“我只是意识到,自己不想再在这样的协议下欺骗小姨了。”
“我们好聚好散,好不好?”他问。
大脑一片混沌,席羡青紧紧盯着祝鸣的脸,下意识道:“……不可以。”
祝鸣静静地看着他。
他太了解席羡青了,又或者说席羡青这个人实在是太好懂了,于是祝鸣注视着他的双眼,只是轻轻地问道:“为什么?”
果不其然,席羡青愣住了。
他很明显没有想到祝鸣会反问自己,也很明显并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你离婚提得很突然,而且很不负责。”
呼吸变得粗重,席羡青强撑着冷静与祝鸣对峙,近乎是慌不择言地道:“比如我的病,你还没有帮我治好,这是你应该有的责任,而且……”
他依旧试图用“责任”二字捆绑住祝鸣,但是这一次,祝鸣却摇了摇头:“我已经帮你找到解药了。”
席羡青:“可是——”
“是,你想说解药的效果并不稳定,但我们心知肚明,一切都只是剂量问题。”
祝鸣看着他,轻声道,“你只需要心理、情感和生理上足够的波动,便可以恢复短暂开屏的能力,这就是解药,这就是答案。”
“但席羡青,这些东西和情绪价值,不应该去找医生要,而是应向伴侣要的。”
祝鸣看着他的脸,摇了摇头:“这一次又一次地说不清道不明的用药方式,真的应该是一位医生的职责吗?我不觉得。”
他的话说得太过直白,却又一语中的。
席羡青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般僵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
祝鸣知道,就是此刻了。
他垂下眼,抬手够向的桌子尽头,拿出一个准备好的文件夹,抽出了两张薄薄的纸。
看清纸张内容的一瞬间,席羡青瞳孔骤然一颤,不可思议般地盯向祝鸣的侧脸。
祝鸣:“签了吧,我们——”
尾音吃痛地蓦然淹没在喉咙深处,因为下一秒,席羡青猛地抓住祝鸣的手腕,薄薄的纸张瞬间脱手,悬空腾起,像棚外的飞雪一样簌簌飘落到了地面。
“所以这段婚姻,对你而言从来只是为你小姨而演出的一场戏,是吗?”
席羡青无法控制声线深处的颤抖,目光阴沉地盯着祝鸣的脸,咬着牙道,“祝鸣,这段时间,你,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
祝鸣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痛,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他的腿才刚刚恢复了没多久,光支撑着完成这段对话便已十分艰难,全凭意志硬撑着到现在,也只是想要将这份协议结束得体面一些。
先前的对话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席羡青突然这么一抓他的手腕,祝鸣便再也站不住般地踉跄了几步,重新跌坐回了后方的轮椅。
直到此刻,他脸上的神情才终于有了些瑕疵。
于是祝鸣闭了闭眼,短暂地调整了呼吸,再次睁眼时,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不然呢?”
“在我的眼里,这从来都是你情我愿的协议,不是婚姻。”他说。
席羡青没有再说话。
那双漂亮如质量最上乘的翠玉般眸子,先前已经划过了茫然,震惊和愤怒,此时此刻,祝鸣看到它们彻底沉了下来,变成了没有温度的冷寂。
雪越下越大,冷意逐渐攀爬上了祝鸣的指尖。
“当然,没有找到你最终的病因,是我的失职。”
良久,祝鸣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作为赔偿,我愿意将实验舱归还给你,或补偿给你——”
“不需要。”他听到席羡青漠然地开口打断道,“你留着吧。”
他终于松开了祝鸣的手腕,直起身,冷冷地后退了几步。
祝鸣突然觉得没有什么力气,视线移开,唇边吃力地勾起一点弧度:“好。”
席羡青依旧盯着祝鸣的脸,像是要将他看穿一般,一字一字地说道:“但是戒指,你还给我。”
祝鸣的身子一震。
良久,他才轻声说:“可以。”
这枚镶嵌着小小蓝色钻石的婚戒,当时席羡青虽然改得仓促,但是从协议开始到现在,他们倒是谁都没有摘下来过。
祝鸣低下头,手指蜷缩抬起,一点一点将那枚戒指向指尖拽去。
由于太久没有摘下来过,指环稍稍卡住了指节,取得并不顺畅,祝鸣又多使了些力气,指环才松动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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