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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林见山语气淡然:“这种场合,别人打眼就能瞧出你有多少斤两了。”
谭行之大笑着附和:“也是。”
法拉利enzo驶进巍峨气派的电动铁艺大门,沿着笔直的内部道路疾驰,最后轻车熟路地滑入下沉地库。
一个利落甩尾,车停稳,驾驶座剪刀门推起,辛衍用一边肩膀夹着手机,冲电话那头的人道了声:“喂,爸爸?”
这边腾出手从副驾拎起硕大的长方形礼盒,外加一捧娇嫩欲滴的橘红色芍药花,这花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落日珊瑚,是他姐辛悦很喜欢的。
“知道,亲姐的生日我怎么会忘?”砰一声带上车门,迎面已经有家里的佣人迎上来,辛衍将礼盒跟花束都递给对方,拿起手机边走边继续说:“她不是还要化妆打扮么?”
对面又讲了句什么,辛衍几分无奈地撇嘴摇头,语气是透着敷衍的顺从:“好的爸爸,我知道错了,下不为例。”
收了线,辛衍走到室内电梯前刚准备伸手按下上行键,就听身后佣人道:“少爷,你要不要先去换身衣服?”
他昨晚不在家住,刚从外面回来,美式飞行员夹克搭配卡其色工装裤,仗着宽肩窄腰大长腿的衣架子身材,怎么休闲随性怎么来,就是不太符合一场生日酒会的dressde。
辛衍顿了顿,道:“不必了吧,今晚的主角可不是我。”
他语气轻慢中又带着点不容置喙的意味,佣人点点头,不敢再说什么。
辛家大小姐的生日酒会办得实在规模盛大又热闹非常,前庭豪车停得满当当,进了主屋大门,玄关处有礼宾接待,谭行之将请柬出示给迎上来的侍者,两人被引着上了一段楼梯台阶,尽头处的雕花拱门后又是一番别有洞天。
约莫三层楼挑高的封顶中庭,天花板是描绘着瑰丽图腾的圆形穹顶,大而华丽的水晶灯悬垂,金辉泼洒,照着满庭的珠光宝气衣香鬓影。
谭行之长相斯文,穿一身高定西装,戴金丝边眼镜,往那儿一站仿佛能直接搬到荧幕上演斯文败类,但他其实是个很古道热肠的人。
林见山比他小几届,刚入导师段岌门下的时候,谭行之已经在s城红圈所站稳脚跟了。
俩人是在一次师门聚餐上认识的,谭行之非常欣赏林见山的才识以及性格,说他有点像当年的自己,段岌也乐得看到他们这些同门相互帮衬,一来二去,俩人也就熟识了。
去年谭行之所在的律所招收实习生,他就内推了林见山,好在对方也不负期望,顺利通过了相当严苛的笔试以及面试环节,成绩名列前茅,算是给师兄长脸。
近两年谭行之接手的多是经济类案件,什么股权纠纷、合同纠纷以及不正当竞争等等之类的,在生意人圈子里的名声打出去,加之本身家世就很不错,能拿到辛家的请柬是正常,但能存了份心带着师弟过来刷脸,足以证明他对林见山的欣赏和重视。
都知道辛家大女儿辛悦可谓巾帼不让须眉,她本科也是在t大读的,这样论起来跟谭林两人还是校友,现担任辛氏集团执行副总裁一职,有传言说老辛董已经立好了遗嘱,等他百年之后,偌大的商业帝国都会归大女儿辛悦之手。
宴席还未到正时候,不见辛悦的影子,宾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寒暄攀谈,舒缓的交响乐在大厅上空流淌,侍者举着盛了香槟的托盘穿梭在人群中,路过谭行之时,他伸手取了两支,转身递给林见山。
“其实我倒是好奇,”谭行之放任视线在周遭逡巡,边摇晃酒杯边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辛家那位小儿子今天会不会出现?”
林见山一路过来早就口干舌燥,他还是无法适应北国b城的空气,抿了口酒润喉,闻言顺口接了句:“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知道,辛家养孩子跟别人家恰好相反,是把女儿当栋梁养,把儿子当宝贝养,那位辛衍少爷去年满的十八岁,按理说已经要开始接触集团业务了。像他们这种家族企业接班人,能力和意识以及责任感,都是从小就开始培养的,真等到十八岁成年其实已经算晚了,照目前这形势看,或许真像外界传的那样,辛从定压根没打算培养儿子成材。”
原以为谭行之要讲什么干货,没想到是这种坊间八卦,果然无论哪个阶层嚼起舌根来都是大差不差。
林见山对这些辛家秘闻了解不多,更不太感兴趣,点点头没有接茬儿。
他性子冷,平素也不怎么爱发表个人见解,相处下来谭行之早就习惯了,没太在意。
俩人正聊着,迎面走过来一男一女,其中一个人未至声先起,嗓门浑厚且极具穿透力:“谭老弟,果然是你,刚远远瞧见,我还当是认错了。”
谭行之转过脸面露笑意,朝来人扬了扬手中的酒杯,“佟总,好久不见。”
“是咯,好久不见。”被叫佟总的人走近站定,一掌拍在他肩头,“谭老弟现在如日中天,怕是快把老哥哥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身旁亦步亦趋地跟了位肤白貌美的年轻女孩,穿高定礼服裙,精致盘发,露出纤细的天鹅颈,趁旁边俩人不注意,朝林见山来了个k。
女孩叫佟嘉丽,t大哲学系系花,兼学生辩论社社长,以及和林见山短暂地谈过不到一个月恋爱的前女友。
一早就知道对方家境殷实,所以在这里遇见对方,林见山丝毫没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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