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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楚感觉自己睡了很漫长的一觉,原本难受得仿佛冻在冷硬的湿地,后来一阵温暖的阳光洒下来,清风拂面,被人抱在怀里护着,驱散了所有寒冷,好像蜷缩在温暖的巢穴中,热流流遍全身,眉眼舒展着,幸福地闭上眼睛,甚至不想再醒过来。
但是潜意识里,她升起了警惕,不停告诉自己,该起来了,不要再睡了,不要贪恋这陌生的温暖。
睁开眼睛时,温楚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体很舒服,盖着柔软的被子,奶糕毛茸茸地蜷缩在她的头顶,尾巴搭在她的脖颈上,慢悠悠地摇晃着尾巴,似乎也很舒服的样子。
她慢吞吞地坐起来,被子从细瘦的肩膀上滑落,盯着奶糕看了看,眨了眨眼,把奶糕抱起来,放在怀里摸了摸,奇怪道:“奶糕,你是不是变大了点啊?”
奶糕用两只粉色的小爪子抱着她,奶呼呼地喵了一声。
真可爱啊。猫猫真是太可爱了!
温楚忍不住一阵揉揉搓搓,把脸埋在它暖乎乎的小肚子里,吸得心满意足。
“楚楚。”伴随着沉稳,略微急促的脚步声,蓝鲸哨兵队长出来在眼前,白皙温和的脸孔薄唇微抿,紫眸看着她,声音有些沙哑。
温楚抬眸看过去,和伊维尔对上了视线。
她眨了眨眼:“队长?”
伊维尔走过来,动作很快地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紧实有力的手臂绷紧,紧紧锁住了她的腰身,温柔又不强势的禁锢力道甚至让她有些疼。
他呼吸急促,喉结干涩地滚了滚,掌心扣住她的后背把她按在怀里,英挺的鼻尖埋在她的发丝里,不舍地留恋:“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姬墨身形修长,大步迈进来,长发微扬起冷硬地弧度,妖异的狐狸眼散了三分笑意,凝视着她。
一模一样的双身子跟在后面,同样的面容冷峻,军装笔挺身材高大,如果不是那个不同颜色的眼瞳,这个瞬间她几乎分不清他们。
为什么这些哨兵们表情都这么严肃?
温楚不明所以,抬起手,贴心地环住伊维尔,动作有些迟疑,困惑道:“没有啊。”
她愣了愣,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她回来了,并不是睡在姬墨的帐篷里,但是她记得昨晚她挣脱不开九尾男妖的纠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姬墨坐下来,黑裤下笔直的长腿贴着她的小腿,垂眸观察着她,白色尾巴疯狂缠上来,缠在她的身上。
不过比起平时,动作似乎小心翼翼了许多,谨慎地在她手腕上打了一圈,尾巴尖亲昵地蹭着她的掌心,很轻很软,像是怕伤到她。
温楚看着手腕上的新式手环,掌心被蹭得痒痒的,手指酥麻地蜷缩着,一时没忍住握住了那截尾巴尖。
九尾哨兵的白耳朵轻轻地抖了抖。
温楚看见了,视线漂移了一瞬,手指飞快松开那截尾巴,可惜尾巴还在孜孜不倦地试图勾引她,黏黏糊糊的。
温楚有点郁闷,抬眸看向姬墨,姬墨弯了弯狐狸眼,长发漆黑如墨,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干脆放弃挣扎了,小猫咪躺平被狐狸尾巴又吸又蹭,脸色不似昨晚的苍白,粉润饱满的苹果一般,不明所以道:“……你们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她不就是睡了一觉么?怎么在这群男人看着像是天塌下来的模样。
伊维尔眉头微颦,嗓音低沉,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你睡着了一直没醒,我很担心。好在现在你没事了。”
温楚有一点儿懵逼,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原来那不是在做梦是真的啊。
她心里酸酸软软的,安慰道:“没关系的。我这不是没事吗?”
伊维尔身形高大强壮,双臂揽着她,闭了闭眼眸,颔首。
温楚能感受到队长对她的呵护,脸微微红了。
脚步声传过来,有人走进来了,温楚转头看了过去。
浅色微弱的太阳光透进来,斑驳地洒在地面上,行程不规律的圆点,污染区里怪木丛生,遮蔽了大部分的光线,这些阳光也是稀少的。
银色长发的灰眸男人穿着白黑色调的牧师长袍,脚步沉稳地踏进来。
男人视线看过来,五官深邃深刻,苍白又漂亮,气质缥缈,如同遥远高冷的神明。
戒袍领口窄而高挡住了脖颈,脖颈挺直十分优雅,肃穆森严的十字架垂在胸口处,长袍上点缀着各种繁复又冷淡的精致银饰,走动间微微晃动,传来清泠泠的声响。
不像是装饰,反而像是某种深深刻在他身上的封印。
手里拿着一本戒言,书封同样铭刻着十字架,底色却是血色的红,看上起很诡异。握住书本的手背冷白,凸起的青筋如同绿色的枝丫。
他慢慢看过来,冷淡的灰眸中带着微微的和煦,冷月般皎洁,没有太大的波动,让人心悸的同时又不受控制地想要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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