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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巧了吗,我家小梨子和姑爷正要回去,让他们捎带上你俩。”赵丹桂擦着手上水渍,未等凌息答应便转头往里走。
赵丹桂家的小哥儿比凌息大两岁,身材纤细,一米七三左右,怀里抱着个肉嘟嘟的孩子,他丈夫身高与凌息相仿,不过凌息骨架偏小,身形格外修长,看上去更显高。
以至于两口子见到凌息第一面都略为诧异,这么高的哥儿实属罕见,何况还生得如此好看。
再一瞧霍琚,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比他们家门都高。
赵丹桂一番介绍后,催促几人赶紧上路,待会儿日头大起来别把小宝宝晒到了。
小梨子的丈夫叫娄铁,是个货郎,每天挑着担子行走在十里八乡,卖的多是些常见的生活用品,前两年跟着人去府城跑了段时间商,纵然累得不轻,好歹赚了些钱,给家里添了头驴子,后来夫郎生了孩子,便只在附近走动。
赵丹桂塞了不少东西在驴车上,他们家就小梨子一个哥儿,可不得当心肝宝贝一样疼爱。
前往大岩村的路上,凌息和旁边被绑着的脚母鸡大眼瞪小眼。
小梨子怪不好意思的,回娘家带走这么多东西,生怕凌息笑话他,“我娘总担心我饿着肚子,其实自从我嫁人后一年比一年胖,尤其生了孩子后,月子里补得太好,到现在都没瘦下去。”
凌息抬眸看去,薛梨的脸蛋确实偏圆润,但身形并不胖,体态匀称,“你不胖,太瘦容易体虚。”
于凌息而言,肌肉比胖瘦重要,如果为了追求苗条,而减成骷髅架子,那种美丽他实在欣赏不来,何况不吃饱肚子怎么有力气干活。
“是吗?我娘也这么说。”薛梨面颊一热,冲凌息笑了笑。
凌息忽然明白,薛梨说这些的真正目的并非抱怨,他担心自己觉得他回娘家打秋风。
薛梨起先有点不敢和凌息说话,因为凌息漂亮得根本不像乡下人,气质比县城有钱人家的公子还高贵,以至于光是站在距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便已自惭形秽。
鼓起勇气同人搭话后,薛梨意外发现凌息居然很好说话,没有一点架子,不由自主话多起来。
“小盐巴古灵精怪,脑子里总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听闻他最近一直没出门,似乎在捣鼓什么东西。”
凌息没想周盐挺认真专注,很有搞科研开发的精神呀,“我拜托他帮我做点东西。”
薛梨面露惊讶,“你居然找小盐巴做东西!?”
他这一嗓子令驾驴车的娄铁回过头,“我说周哥咋托我帮忙带话呢。”
凌息扭头和霍琚对视一眼,再齐齐看向薛梨,“有什么问题吗?”
薛梨神情古怪地盯着他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没关系,你尽管说。”凌息瞧出他的犹豫,宽慰道。
薛梨挠挠脸,表情尴尬,“我不是故意说小盐巴坏话啊,只是我们村的人都晓得,周哥虽然是做木工的好手,可小盐巴半点儿没传承他父亲的手艺,成日瞎鼓捣些奇奇怪怪没用的东西。”
前面赶车的娄铁在大岩村长大,对周盐的事更为清楚,他补充道:“他打小就喜欢做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整个村的人基本都被他吓过,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小时候他用木头做了一条蛇,扔到我脖子上,冰冰凉凉直接给我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这事儿薛梨听丈夫讲过许多次,每回都能听乐呵,“谁让你小时候跟村里男孩子一起抓虫子吓唬小哥儿们。”
娄铁一堵,说不出反驳的话,小时候不懂事,男孩子最喜欢吓唬小姑娘小哥儿,长大到议亲的年纪才晓得什么叫追悔莫及。
凌息却听得眼睛一亮,周盐可以啊,小小年纪就那么有创造力,谁说他没继承姑父的手艺,明明继承得很好。
四人闲谈着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便到达大岩村。
薛梨抱着孩子先回去,娄铁驾着驴车把他俩送到周顺家门口。
谢过娄铁,二人敲了敲院门,好半天才有个十六七岁的圆脸少年过来开门,“抱歉二位,师傅近来单子排满了,恐怕得下下个月才得空。”
原来是周顺的徒弟。
霍琚开口解释:“小兄弟误会了,我姓霍。”
圆脸少年张了张嘴巴,“哦哦哦,你是师娘的侄子吧?”
再看了看霍琚旁边的凌息,一拍脑门儿,“你们是来找小盐巴的吧?”
未等霍琚二人回答,圆脸少年就告诉他们,“小盐巴和师傅师娘都去河边了,稍等一下我马上带你们过去。”
说着他便进屋里同人交代几句,风风火火地跑出来,“往这边走。”
圆圆的脸笑起来有点憨傻,扭头兴奋地说:“小盐巴做了一个叫水车的东西,好大一个,说是能浇灌田地,正在河边试东西呢。”
凌息点点头,周盐还挺严谨,知道水车做好后先做个实验。
河边距离周家不远,穿过一块块田地,河边芦苇茂密,比人高出一截。
凌息眉毛突然挑了挑,霍琚立即注意到他的变化,“怎么了”
“我听到很多人声,很嘈杂。”
霍琚盯着他的侧脸,问:“很多是多少?”
“就那儿。”
伴随圆脸少年亢奋的声音,二人同时望过去。
嗯,确实很多,大概三分之二的村民都在吧。
“动了,动了!”
“天啦,真的转起来了!”
“这么个大家伙竟然真能自己转动,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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