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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九秦的出现是柏砚万万没有想到的。
尤其这人还是不久前出现在他春梦里的对象,对此,柏大人难得流露出一点不自然来。
可萧侯爷不知道这些,他依旧摆着一张臭脸,说话时还是欠揍得要命,“我若不来,你怕是能将这永州府搅得天翻地覆。”
“哦……”柏砚拉长了声音,“原来侯爷是担心下官啊……”
“你哪只耳朵听出我是担心你了?”萧九秦像是被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反驳,“本侯巴不得你被那土匪弄死,倒省得我来动手。”
柏砚不怒反笑,“哎,侯爷看来是将我的事儿都查清楚了,还说不是担心,这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还不承认?”
萧九秦一噎,而后狠狠瞪了他一眼。
柏砚勾唇,这样的萧九秦才正常,他心下忽然起了一点恶趣味,默默走近,惹得萧九秦看他,“你……”
“方才粗心没有发现,”柏砚直勾勾地盯着萧九秦,“侯爷一身的风霜气,似乎赶了许久的路……”他一边说一边伸手,纤长的手指眼看就要触到萧九秦的衣襟处,却被躲开。
萧九秦蹙眉,“你做什么?”
柏砚也不介意,手指在空中百无聊赖地晃了晃,“不做什么,就是好奇侯爷怎的一人出现在此处,瞧着似乎赶了许久的路,连休息都不曾,就往这儿来了。”
他眸色清澈,身上也不知是从哪里翻出来的一件旧衣,袖口还有几缕褶皱,偏偏反衬出几分飘逸俊秀,萧九秦恍惚了一瞬。
就是这恍惚的一瞬,萧九秦下意识回答柏砚的话,“其余人还在路上……”
柏砚只听了这几个字还有什么不明白。
无论是不是专门为他而来,总归萧九秦现在人在他面前。柏大人心宽得很,自动将其当作是为自己而来。
不过,这些就不需要点破说出来了,适可而止的道理柏砚还是懂的。
他敛了唇边笑意,不去看萧九秦,姑且算是留他些面子,而后自然而然将目光落到地上还趴着的二人身上,“还不起身?”
那两人旁听了二人的话,惊疑不定。
待他们站起,柏砚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出来,拿在手上转了转,“方才听到的话,要咽进肚子里,知道么?”
刀刃薄薄的,泛着寒光,二人喉头一紧,怂得点头,“小的明白,明白……”
“既跟着我出来一回,事后分你二人一点甜头也不无不可。”柏砚打了一棒子给一颗甜枣,那二人瞬间再无任何旁的心思,一番感恩戴德之后被柏砚驱使离开。
旁观整个过程的萧九秦忍不住开口,“柏大人在掌控人心方面着实好手段。”
柏砚闻言看他,也不说话。
萧九秦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你看什么?”
“我在想……”柏砚目光跟黏在了萧九秦身上似的,“侯爷高看下官了。”
“高看?”萧九秦冷哼,“怕是一直低估你了,”他刻意不去理会柏砚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无论是在郢都,还是这永州,哪个不是被你哄得团团转,连那心思诡秘的怀淳都被你哄的失了心神,大半夜不在宫里伺候皇帝,偏跑着去找你。”
柏砚微微一怔,“那夜你来柏府了?”要不然怎么会知道怀淳去了他府上。
萧九秦不大清楚,但是柏砚也不知道如何说他才能相信,自与怀淳相交,二人虽然算得上是知音,但是实在是亲近不足。
一方面是周遭有心人太多,容易故意捏造谣言,另一方面则是二人性格使然。
怀淳尚且还是温润如玉,对外一张笑脸,阴鸷藏着那张清俊的脸下,而柏砚则是连皮带骨都是淬着冷气儿,别说笑一笑,能让他多说句话都难。
也就是怀淳受得了他这人,二人君子之交淡如水,不曾腻着,也算不错。
可是萧九秦不知道这些,尤其那个贺招远话多又爱听些闲言碎语给萧九秦说,一来二去,先入为主的,萧九秦就默认柏砚与怀淳关系匪浅。
不过,换做一般人,这会儿听到萧九秦这样说,大概是要辩解几句。
但是柏大人偏不,他依旧勾着唇,一点一点往萧九秦那儿凑近,故意道,“侯爷,你对此耿耿于怀,莫不是醋了?嗯?”
妖孽!
浪荡!
萧九秦气得牙根痒痒,曾经这柏砚也不是这样形状,怎么五年过去,声音跟掺了糖水似的叫人心尖泛酸。
甜得泛酸!
尤其那行走之间气质清绝,与挂着笑意的脸着实反差极大,萧侯爷瞧着,胸膛中像是被猫儿抓挠了一把,怎么都不舒服。
可若将人一脚踹开,他又觉得……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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