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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钺没抓到。
等到锦衣卫找到时,尸体在城西的一处破庙里。
大理寺的仵作跑得腿都要断了,柏砚脸色也不太好看。
先是巴大人,然后又是邢钺,他都慢了一步。柏砚不免有些焦躁,“有什么发现?”
仵作擦了擦汗,“尸体一共有刀伤三处,一刀伤在右肩,一刀刺穿胸腹,而最后一刀在颈下,也是致命伤。”
“胃中无残留物,再根据尸体的状况推断,应当是死了不到三个时辰。”
“衣衫整齐,加之其他部位无伤痕,指甲缝干净,口鼻无物,应当没有别的致命伤。”
柏砚站在门口将周围环境扫视了一遍,大理寺另外派的寺正也恰时到了,一见柏砚先是一揖,“大人。”
“那些俗礼就免了。”柏砚和他一块进到最里边。
这次的寺正明显是个有眼色,对着柏砚不阿谀,也不废话,将各处查看了一遍,心里大概有了底,“大人,死者头朝下,各处都无打击伤,而且此处没有动过手的痕迹,应当是熟人作案。”
“还有这边,此处破庙很少有人来,脚印是被处理过的,所以地上的灰尘要少些。”他手指捻了邢钺衣领处的一点血迹,轻轻嗅了嗅,“有股淡淡的膻味。”
“膻味?”柏砚微愣。
“对。”
“大梁少食羊牛肉,一般膻味随身的不是屠户就是……”
“北狄人。”寺正接了柏砚的话,二人脸色都不好看。
柏砚当即派人将怀淳和萧九秦请过来。
没多久,萧九秦先来了,他一过来先将柏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没事吧?”
“没事。”柏砚不动声色地在他手心捏了捏。
二人正要开始说,怀淳也赶过来,出乎意料的魏承澹也来了,不仅如此,五皇子魏承唳也跟在身后。
本意是要萧九秦怀淳二人说,可没想到来了一串,柏砚一时也有些犹豫。
魏承唳直言直语,挑眉,“柏大人这是信不过我兄弟二人啊……”
柏砚本就不太高兴,刚要回怼,萧九秦往他前边一站,“既然五殿下有自知之明,就不用臣亲自送了吧。请……”
“萧九秦你!”魏承唳怒极,眼看着就要发火,魏承澹忽然喊了他一声,“老五。”
魏承唳捏紧的拳头一松,恨恨地瞪了萧九秦一眼,没想到萧九秦连个眼神都不给他。他气得差点炸了,一甩手出去。
魏承澹抱歉一笑,“他就是那性子,没有坏心。”
怀淳点头,“由着他去。”
对于魏承澹,柏砚没有什么避讳,“此事有些复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省的。”魏承澹站在怀淳身边,只安心听几人说话。
“若无意外,张运、巴大人还有邢钺,他们三人与北狄人有些牵扯。”
柏砚叫人拿了收攒的火药残渣示意几人看,“方才我与寺正说过了,这火药不纯,不仅在巴大人府上发现了,在这破庙也发现了一些,但是奇怪的是,邢钺是被刀杀死,火药根本没用上。”
“邢钺武艺不算差,他若是有防备,应当也会留下些痕迹,但是所有的蛛丝马迹都证明,他几乎毫无无反手之力。”
“北狄人身材高大,但是也不至于邢钺连逃命的机会都无。”萧九秦与北狄交战五年,熟知对方的弱点,“北狄人虽力大无穷,但是不够敏捷,而且郢都极少外邦人,大多不通大梁官话,若是他们出现,一定会引起注意。”
“锦衣卫搜查的怎么样了?”说是有线索,但实际上都毫无指向性,他们几个人一时陷入困境。
“你也莫要太过心焦,”怀淳劝了劝,“现在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我们越是急切,对方便越是高兴。”
萧九秦看了眼怀淳,又看向柏砚,“邢钺的尸体送到大理寺派人看着,你先回去睡上一觉,昨日折腾了一天,你脚下都不稳了。”
柏砚摇头,又进了破庙看了一圈,最后他站在门口问锦衣卫,“这处破庙不算很偏僻,平日里没有人来吗?”
“本就是废弃的,加之这边荒废的宅子也不少,大多数人这两年都在别处搬,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乞丐呢?”柏砚忽然问。
锦衣卫一怔。
萧九秦怀淳几人也愣了下。
柏砚指腹在那废弃的佛像上摸了摸,“派人去查查,郢都的乞丐在这周围都见过什么人,或者近半个月有什么人在巴府和邢府附近转悠。”
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是总想不到。
萧九秦看着他倦怠的脸,忍不住将人带走。
“有怀淳和二殿下看着,你且放心,回去休息休息,再慢慢查。”
“我……”柏砚还想辩驳,结果被萧九秦扛到马车里狠狠亲了一通,半天抬起头,眸里尽是威胁,“还要继续吗?”
“继,继续什么?”柏砚愣愣的,脸颊浮上一层绯色。
萧九秦瞧着又想亲了,但是又怕将人惹狠了,遂退而求其次,指腹在柏砚唇上碾了碾,“还能继续什么,自然是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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