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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砚声音温柔,但是那傻子却盯着柏砚痴痴的笑,“夫人,夫人……”
“是真的傻还是装傻?”
柏砚见惯了各种阴谋诡计,看着眼前的这傻子却仍有满腹警惕。
按理说,乞丐不应当有他这么细腻的手,就是普通百姓也应该手心满是茧子,哪里像他这样看起来平日里被人伺候惯了的。
而且虽然他面目脏污,仔细看去却觉得这人长相应当不会太差。
听见柏砚的话,这傻子也还只是痴傻的笑,他像是听不懂柏砚的话,而且试图想去拉柏砚的手。
若说方才柏砚还对他诸多忍让,那么现在就是全然毫无耐心。
“说话便是说话,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柏砚毫不留情的在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这傻子当即便哭起来,他哭的声音像小孩子,恁大的一个人看起来凄惨得很,柏砚无奈之极,扯了他的袖子往他的脸上蹭了一通。
未有多久,柏砚便知道这人长的是什么模样了。
虽然他的眼泪并不多,但是足够将他面上的一些脏污给擦得七七八八,正好显露出他一张熟悉的脸。
“南夷王子?”
柏砚几乎错愕,无论如何这个人也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但是下一刻他又很快反应过来。
这个人可能不是南夷王子,或者他就是南夷王子,只是之前的那个又是谁呢?
之前别诸多事情耽搁,未曾想到的一些蹊跷之处,柏砚现在再想起来终于觉得哪儿不太对劲了,之前那个人言谈老道,而且手背比较粗糙,先前他只是看了眼,心中虽有疑惑,但是并没有太过在意,现在想来怕是正主才是这个,而那个八九不离十就是个赝品。
“你怎么会在这儿?”柏砚心里有了计较,他放慢声音,看着眼前的傻子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肩膀。
“如果你是真的傻,那么之后我说的这些话你便只当没有听过,可如果你是装傻,我便希望你能坦白……你可能不知道外面已经有人在冒充你,他借着你的身份在郢都大闹,而且因此将南夷牵扯到北狄和大梁的战事中,你若不想看着南夷因为他的缘故卷入一场浩劫,那么现在就劝你坦诚一些,将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说不定还能挽回一些。”
柏砚诚心诚意的说了这么一大通,但是对方依旧呵呵傻笑,他仔细辨别对方的表情,奈何实在看不出来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所以最后还是妥协将头转过去不与他开口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柏砚始终找不到逃跑的方向,而且怀淳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魏承枫的人有没有抓到他。
他心里一直想着那个暗道,手下轻轻的画着那个符号。
“这个符号你在哪里见过?”没想到就在柏砚将那个符号画完整以后,傻子就开口了,而且他直勾勾地盯着柏砚,那模样那表情,几乎是要将柏砚给咬碎似的。
“终于不装了是吗?”
柏砚歪着头看他,“先前你不肯说,现在你既然能开口,说明这个符号对你而言很重要,所以不如坦诚些,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说不定我知道的也能帮到你。”
对方听了柏砚的话还是有些犹豫,他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开口,“我能信任你吗?”
柏砚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先入为主的原因,还是现在看见截然不同的表情出现在同样的一张脸上,柏砚一时有些恍惚,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淡漠开口:
“信不信任我,选择权在你,但是我要说的是现在正是战事吃紧的时候,你若将该说的都说给我听,那么最后得益的并不只是大梁,还有南夷。”
其实他们二人都知道,南夷和北狄终究是不同的,在面对大梁这个强劲的对手上,北狄还有一搏之力,但是南夷上上下下却并不能阻挡大梁的进攻,所以也是这么多年南夷对大梁十分恭敬的原因,它们在纳贡方面从来不敢有半分疏忽。
“我想你也清楚,现在大梁忙着处理内乱,所以无暇顾及,但是一旦郢都事情平息,那么到时候他第一个要开战的便是南夷……南夷都是些妇孺老幼,北狄那时候可不顾什么曾经的盟誓,所以你当真要看着南夷陷入这种无法挽回的境地吗?”
知道对方不是真的傻子,柏砚才有功夫和他絮絮叨叨这么多,他嘴上说得轻松,但实际上经此一役,大梁内耗甚大,如果说在平乱后便要开战,那也是不太容易的,所以他的这句话掺杂了不少的威逼利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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