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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片人创建后,游戏重启。登入画面有了变化,镜头画作飞萤,环绕纸片人自下而上地翩舞。健硕修长的双腿包裹在布料里,傲然的尺寸初见端倪,腰身窄而结实,胸肌把上衣撑成蓬勃的形状。颈线流畅利落。流萤在他宽阔的肩头停留,照亮alpha藏于侧颈皮下的腺体,在秦斐的注视下,强而有力地跳动了一下。
秦斐闭上眼睛,伸手捂脸。
等他平复了情绪,再抬头却没料到纸片人倏然睁眼,他投去的目光猝不及防与纸片人的眼神相接。
周围似乎在一瞬间变得安静,秦斐没有挪开目光,他清楚地看见纸片人怔愣住了。
秦斐手指在纸片人眼前晃了晃:“他看得见我?”
终端:“您的纸片恋人可以通过设备的摄像头看您。”
秦斐点点头,正准备与纸片人打招呼。
忽然,纸片人身形猛地一晃,他费劲站稳。用手掌撑着额前,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好像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
秦斐不解:“他怎么了?”
终端解释:“应该是专门设计的动作。根据游戏论坛中玩家的分享,纸片人的动作与游戏主线息息相关,看他这样,应该是有一个痛苦的主线。”
秦斐扬起声:“痛苦的主线?”
终端说:“是的,是根据您的问卷生成的主线呢。”
秦斐理亏:“……”
他再次看向纸片人,纸片人的双手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着白光,仿佛要将痛苦碾碎在掌心。但这并不是一个缓解疼痛的好办法,反而痛楚愈甚,他只能挥拳砸着自己的额头。
痛……
颅骨像是被钝刀凿开一个小口,却被粗暴地灌入数据。
这是一些设定数据:
3S级alpha;信息素是烈阳;身高192cm;年龄24;性格要契合玩家的问卷,是温柔阳光;在主线的身份是……
不。
他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呻-吟。
他的凶名响彻星际,他的每次出征携着十荡十决的气势,他是帝国战无不胜的神。他的信息素是拟态深海,不是什么烈阳。
那场爆炸发生在他的22岁,他的年龄永远定格在22岁。
他是席礼。
游戏检测到了人物的反抗,游戏尝试修复bug。
疼痛愈演愈烈,成倍增加的剧烈疼痛让席礼双腿一软,在即将倒地的瞬间,席礼骤然伸手撑在地上,惯性让手腕‘咔’了一声。
Bug的修复无异于矫正他的灵魂,毕竟席礼的灵魂只剩一堆流动的数据。
周身仿佛一触即燃的痛感让席礼想到了被绞成数据流的那天,机甲的驾驶舱被锁死,而机翼已经冒起了浓烟,浓烟之下隐隐有跳跃的火光。
【殿下,很荣幸与您并肩作战】
他的机甲在做最后的陈述。
【非常遗憾,您的人生还剩最后三分钟,我还能为您做最后一件事,请下达指令】
火光照亮了席礼半边脸颊,他不以为然地叩打着操控台,节奏平缓就好像三分钟漫长如年一般:“清理终端。”
【是】
席礼活动了一下脖子,随后脑袋靠在座驾,阖上眼。食指关节用力摁着眉心,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长眠做睡前准备。
【已为您清空终端所有数据,包括黑名单信箱里的448封讯息和87条留言】
手势有一息的暂停,席礼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记起来,他的终端黑名单里只有一个人的存在。
一息之后,他继续揉着眉心。
【非常抱歉在最后的时间打扰您】
【收到来自您未婚妻的最新留言,依旧删除处理吗?】
摁压的手势这次停顿了一个较长的时间,眼眸眯了眯,不知道出自什么心理,他说:“读。”
驾驶舱内即刻响起清润的声音,语气含着浓浓的情意:
“殿下,我是秦斐。边塞今天降温了,请务必保重身体。我会在帝星等您凯旋,想您。”
疼痛模糊了他的意识,席礼保持着跪倒的姿势,疼痛让他不断喘息,每一次急促的吸气都仿佛在摄入更多的痛苦。
席礼对于未婚妻有所了解,当契合度检测报告发到他终端邮箱的十分钟后,未婚妻的全部资料也打包传输到了他眼皮子底下。
资料中附上的每一张照片里未婚妻都保持着同姿态的优雅,宛如一件精致的摆件。但纵然如此,对审美毫无造诣的小殿下也无法否认,未婚妻有一张让人看过一眼就过目不忘的脸。
资料所述,未婚妻来自首富秦家。
商贾攀附权贵司空见惯,想要一步登天的办法很多,其中使用得最多的就是把柔弱漂亮的omega们送上他们的床。
秦家尤其擅长这样的手段。
那100%的信息素契合度有鬼,席礼的信息素攻击性太强,当他释放信息素,连alpha都会感受到窒息,更别说omega了,脆弱的omega会轻易溺毙在拟态深海的信息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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